隔天星期一開始,整一星期都是考試周,效仿大學的模式整周都沒有課程,由任課老師決定哪一個時間段與地點考試,空餘時間非常充足。

然身為貴族學校,連學生方面也把關過,這所學校的學生實在不多,滿打滿算只有三班,所以常常整個年級湊在一個大教室考試,或者同一樓。

褚冥漾昏昏沉沉的被抱上車,坐著男人的車到了學校後,又一路被抱著往理事長辦公室去。

慶幸的是到校的時間在學生高峰期前,這個時間早到的實在沒幾個,雖然那時累到極點的他幾乎沒有精力去想那麼多,只能下意識的把臉埋在男人胸膛,試圖將所有光源都擋在眼睛能接收到的範圍。

他太累了,半夜還趁著男人不在爬起來念書,想著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將重點都看了一遍,鬧得隔天差點醒不來。

制服鞋子還是男人紆尊降貴幫他穿上的,雖然他覺得男人大概是以著一種變態心態在幫他穿衣服,像是之前給他套上學校女生制服一樣,完全依著給感興趣的玩具玩換裝換感覺的心理。

「呼〜」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生理性的淚水滑過眼角,下意識想揉眼睛的手頓住,想起男人不准他醒來揉眼睛的規定,撇撇嘴再度將腦袋埋回去,小小的蹭了蹭討好男人。

「呵。」這種依賴撒嬌的舉動的確取悅了冰炎,他穩步抱著賴在懷利昏睡的少年,低頭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親吻了下,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

褚冥漾整個上午都沒有課程考試,學校其實也不勉強學生在沒有考試的空閒時段來校,只要趕得上考試時間就行了,但為了配合法令,還是有倡導一下,至於學生願不願意遵守就見仁見智了,因此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電梯緩緩地升上五樓,他依偎在男人懷裡,口鼻全是對方的氣味,有點病態的眷戀這種味道,還有著深埋在心中深處的恐懼厭惡。

他一定是病了……

居然覺得這種味道,男人的懷抱讓他感到安心與眷戀。

簡直——

「你還真決定把人給毀了?」語氣中滿滿的指責,好像指控一個變態怎麼能對小孩子下手,太罔顧人倫藐視法律了。

電梯門開,遠遠的就看到一道頹長的身影已靠在牆壁上,百般聊賴的滑著手機,似乎等了許久,一見冰炎出來便開砲往他身上轟。

「嘖,你怎麼來了。」冰炎微微蹙眉,上前對著臉部辨識與瞳孔掃描的裝置打開了門。

「給你送資料。」夏碎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好友兼上司根本全程無視了他的存在,抱著懷裡的人就往旁邊的休息室去。

「冰炎哪,現在就從此君王不早朝了,以後可就慘囉。」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諄諄教誨,滿是那種:你不聽我勸練以後吃了虧別怪我的長輩模樣。

本還想著要不要拿出伯父伯母的名投在壓一回,但想到上次這麼是過了卻被對方嘲諷:你是小孩子嗎?有事就告家長找麻煩。便又吞了回去。

「閉嘴。」安頓好點著小腦袋想起來繼續複習的孩子,並答應他會在考試前兩個小時叫醒他,冰炎一出來面對夏碎這神經病模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等幾分鐘會死嗎?」為了報復讓他等門的仇,還真是臉面都不要了。

「唉!」語重心長地搖頭。

「有事?」煩躁的翻了個白眼,冰炎簡直快受不了這個在他弟弟跟前吃癟就來朝他找平衡感的戀弟狂,當年能發瘋對人做那種事情,如今怎麼鬧個小性子就天崩地裂了。

「當然有。」不然大清早來找你是做啥,他還得回去哄他的寶貝弟弟呢。將手中的文件給放到桌上,夏碎打開筆電掉出一幅顯示著幾個特別區域的地圖。

「經義大利的貨被劫了,至於你要找的那兩個阿希斯的手下,已經確認過的確是上禮拜從新港偷渡走的XX號上頭,我們的人有跟在後頭追上去,可惜在V國追丟了。」

眉頭擰成小山,冰炎揉揉脹痛的額頭,有些暴躁:「查出對方為什麼接近小傢伙還幫了他一把了?」

「他們之間的樞紐最開始是在葛蘭多三兄弟的咖啡廳,但你也知道。」夏碎無奈攤手。「你為了把你家小乖乖給哄回來,把他們的所在報給葛蘭多家族……」所以人找不到啦。

幸災樂禍的語氣真真是把冰炎氣得額角青筋一下下的蹦跳。

按耐下想手刃摯友的心情,他看著筆電螢幕上標註的地帶。「貨被劫了事怎麼回事?」經義大利的船他們早已跟對方談攏,除了與克羅諾家族相關或交好的地方,他們的船隻根本不會其掌控的地帶,其餘都談好價錢,怎麼可能會被劫?

「啊,那幾個家族。」夏碎涼涼一笑,這些黑色地帶都是他在經手,冰炎基本不會過問,只要他按時會報即可,但這次實在麻煩需要經過他。「他們似乎跟克羅諾談好了,一致反水,那些貨追回來的機率不大。」

「嘖,果然不該讓他那麼容易回去——」夕陽色的瞳孔緩緩沉浸成浸泡過鮮血的暗紅色。

否則一找機會就想來反咬一口,冰炎心想,這人命還真夠硬,國內外多少人想著殺他,卻沒一個人得手,反而被弄得家破人亡,昔日輝煌不在,而他依然在世上自在逍遙樂得快活。

當真應了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說話的聲音隨著門板的闔上被隔絕在外頭,褚冥漾聽見「喀。」的一聲後俐落地翻開被子爬起,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將睏倦都揉掉,下床直奔放了他書包的貴妃椅。

幸好他堅決把出包抱在懷裡,否則就抽不出時間看了。

趕緊翻開昨天太睏不小心睡著沒算完的題,帶著濃重的黑眼圈繼續奮鬥。

他才不相信男人會準時叫他起來,肯定還會用想讓他好好睡一覺的各種理由讓他睡過頭,在考試開始前才叫他醒來,就為了看他匆忙慌張的模樣來愉悅自己。

……簡直變態個沒邊。

不管了,他整個周休根本沒看到書,只六、日晚上趁男人離開撐著痠痛的身子跑去翻課本,卻依舊沒把進度看完,只能盡量挑重點貨老師特別提示的看。

要是沒考好……腦海浮過這麼一段話,他趕緊搖搖頭,把這種想法給甩掉。

褚冥漾告訴自己,他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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