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天亮時才過來,褚冥漾迷迷濛濛的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讓他不斷地用力瞇起眼想看清來的人是誰。

昨天凌晨他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挪動尖銳的步伐走進盥洗室,將自己狠狠地刷洗了乾淨,近乎神經質的舉動讓他的身體每一次走出浴室都顯得紅通通的,男人總誤以為是被熱氣給燻紅,卻沒想過會是他自己將自己給自虐成這般。

……」溫熱的大手在臉頰上摩擦,褚冥漾下意識的瑟縮了下,換來對方不知嘲諷或無奈的輕笑。

「呵……」冰炎好笑的看著每次醒來都會經過一段無意識時間的孩子,稚氣的舉動與偶爾被吵醒時揮爪子抗議都讓他喜愛不已。揉揉頭髮亂翹的小腦袋,除了床上偶爾的溫柔以外,面對剛醒來的少年冰炎難得也會給予一點溫情,畢竟睡眼惺忪的小貓可愛得緊。

雖然剛開始時孩子做惡夢嚇醒的經歷也讓他煩悶的想堵住他的嘴在讓人睡覺。

……」眨了好幾次眼睛終於有了焦距,褚冥漾抬起痠軟無力的手臂揉了揉眼睛,腦中混沌一片。

看著如此傻呼呼軟萌的少年,冰炎湊近舔吻那兩片淡粉色的嘴唇,躁動的雙手撫上白皙瘦弱的身軀,肆意游移。昨個兒下午趕去處理屬下會報的事情,安地爾的酒吧據點被搗毀後,卻沒搜到主事的兩人,讓他心情整整糟糕了一整夜。

「唔……」眼淚沿著眼角滑落,不知是剛醒來時會有的生理反應,抑或被男人欺負狠了才忍不住如此。

沒有經過太長的挑逗,男人越來越不耐煩前戲的一系列過程,在確定他的身體柔軟得能承受他的粗暴時,虛假的濃情密意隨之煙消雲散。柔韌靈活的指尖在掛上乳環的胸口上撥弄拉扯,倏然穿過狀似戒指的金環後微微曲起手指,將挺立的乳尖欺侮得腫如豆粒,男人吮吻著他的後頸,不顧他的抗議烙印下一個個屈辱的痕跡,在他忍不禁想逃離時,捏著他脆弱的頸項拉回虎口下。

「放鬆,要進去了。」男人惡意的提醒,明明知道少年會因為害怕瑟縮得更緊,仍然惡劣的事先告知,彷彿樂於看著少年在絕望中沉淪還得上去多踩一腳心裡才舒坦。語罷,抬起少年的大腿一挺身將底下的熾熱塞了進去。

「嗯嗯……」又來了……腦袋浮現這麼個悲涼又單薄的字句,褚冥漾閉上從懵懂清澈染上了塵世紛擾的雙眸,將心底的不甘憤吼吞進肚裡,隨著男人愈發激烈的動作用力喘息。

有人說,人從出生就開始等待死亡,他在與男人的歡愛中,從開始便祈禱著結束。

每一個觸碰都是折磨,每一個親吻都像侮辱,每一個擁抱都令人寒冷,每一次的交頸相擁,都像世間最可笑的笑話,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卻隔著最遙遠的距離。

褚冥漾覺得自己像是條缺氧的魚,離水源處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越身投入水中,無助地將身體曝曬在炎熱的陽光下,無力的掙扎撲騰,直到最後一滴水分被蒸發。

「哼、嗯……」溫熱柔軟的甬道包覆著在體內征戰撻伐的凶器,頂到了最深最脆弱的地方依舊不肯罷休,逼得他哭泣求饒才施施然的退出一點,在升起的曙光中殘忍的重新推入。

「怎麼不叫了?還沒睡醒?」男人調笑著問,從撫摸到插入,孩子僅僅在被欺負緊了才發出點聲響,可憐的抽咽讓冰炎有種自己罪大惡極的錯覺,好像身下的孩子正承受著多大委屈似的。

「嗯哼……」緊閉的眼簾顫動,淚珠掛在長捲的睫毛上頭,褚冥漾下意識的張嘴想迎合男人的喜好,卻發現聲音幾乎發不出來,前兩天的折磨讓他聲帶受損,最多只能發出簡單的音節。

「啞了?」他看著身下的孩子摸摸自己的喉嚨有些困惑,忽然想到昨日放他一人在房間以玩具玩弄時,沒有留下任何一滴水,如今發不出聲音也是正常。

冰炎脫口而出的話語讓褚冥漾渾身一震,他不清楚為什麼這兩個字讓他感覺心口又被狠狠插了一刀,只是覺得男人的問話讓他備受屈辱委屈極了。

但是何必呢?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啊。

他早該習慣這種無時無刻肢體言語上的侮辱了。

沉默而激烈的性事迴盪在空曠的房間好幾個小時,下體感受到的快感或疼痛早已麻木,降低到極點的五感所體會到的,除了情色還有如蛆附骨的悲戚,他不是喜歡不斷自怨自艾,將自己扔在無解的迴圈重複悔恨卻不去改正的人,可是只有如此無力的悔恨,胸口的窒息感才能得到一點解脫。

凌晨時搓洗的功夫全白費了,他的身上再一次染上汙穢淫靡的液體,渾身上下充斥著屬於成年男性身上霸道的氣味,幾乎讓人無處可逃。

細碎的黑髮覆蓋了能表達未盡話語的雙眸,褚冥漾大字型的仰倒在床褥裡,渾身上下痠軟不已幾乎不能動彈。累到了極點的身體連動彈一根手指都困難至極,他完全不想理會男人情事後的那些虛偽話語,若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幾乎誤以為床上的只是一句破布娃娃。

「哼……」新舊的淚痕交織在雙頰,紅潤的嘴唇被吸吮得腫脹疼痛,男人執著的問著他爽不爽,舒不舒坦,見得不到回應後,那些偽裝出來的柔情瞬間消逝殆盡。

他用著充滿惡意嘲弄的語氣說:「還裝做自己多委屈?」全然遺忘了身下人的嗓子早已發不出太多的聲音。

……」褚冥漾輕輕搖頭,他想告訴男人,他不委屈,他很爽,下面吃大肉棒吃得很開心……可是喉嚨發不出一點稱之為話語的字句,與心裡急切想告知男人的表態相反的是,生理上帶出來的反應讓臉上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撲簌簌直落。

見著少年這副消極不配合的模樣,冰炎心裡早有定論與準備,但感情上依舊會感到不爽,於是他伏下身,極盡侵略性的壓在孩子身上,嘴裡吐出惡魔般誘惑的話語,若隱若現的蛇信彷彿已經穩到了少年臉上。

「哪,我給你一個機會,從這裡爬到房間門口,只要在我改變心意前爬出去,我就放你自由——」對上孩子純稚中帶著希冀與不敢置信的雙眸,彷彿詢問著是不是他心中所想,冰炎惡劣道:「對,我會終止這個契約,也不會動你在意的人。」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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