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我無醉我無醉無醉 請你不免同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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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鼻而來的酒味讓甫進去的冰炎皺眉,微醺甜的氣氛足以讓一個人飄飄然的做出不正常的舉動。
  比如現在這個戒酒壯膽找他告白的小男生,被他一腳踢飛卡在天花板上。
  「噯呀呀!」夏碎幸災樂禍的發出笑聲,在接收到搭檔殺氣騰騰的眼神後變裝作無事一般四處張望。「看來被擺了一道。」會有這麼濃的酒臭味與爛屍,八成是某個應該出去殺敵的校園安全警衛促成的,就因為她的曠職才會害他們搭檔在這種日子還得披上黑袍紫袍。
  高漲的怨念使他們剛剛殺起來血肉紛飛,還被嚴重警告以後不准故意搞成這種場面。
  問題是,休假日還得加班是誰心情都好不起來啊。
  「靠!不良少年輸了就給我脫!」千冬歲醉醺醺的怒吼,伸手就要扒西瑞衣服。
  「嗝!本大爺……本大爺自己會脫,不要說我沒品了!」西瑞脫下花襯衫,隨便亂打的領帶掛在脖子上一晃一晃的,搖頭晃腦的就拿起骰子丟進大碗公,「四眼書呆……再、再來一把!十八啦!」
  「……」被聲音吸引過去的黑紫袍搭檔臉已經黑一半了。
  「……」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碗內景況,叮叮咚咚的撞擊聲結束後,兩人探腦搖搖晃晃的數著。
  「噗!啊哈哈哈哈!不良少年,我看你只能輸得脫褲子啦!」千冬歲拍案,非常沒有形象的狂笑著。
  「唔……十、十七點拉!書呆子我看你怎麼贏!」西瑞哼哼唧唧的從鼻孔噴氣,碗公推到千冬歲眼前。「換你!」
  「唔唔,等著脫褲子吧!」千冬歲鄙視的笑,執起骰子就是一砸。
  幾秒後四四方方的骰子停下跳動,三雙眼睛(外加千冬歲的眼鏡)好奇的去盯著潔白大碗內的景況,這回,笑的反是西瑞。
  「啊哈哈哈!風水輪流轉,書呆子換你給我脫掉!」西瑞沒良心的笑回去。
  「哼!」也不推拖,千冬歲俐落的解下第三件西裝(他穿三套式),這下只剩一件白色的單薄襯衫掛在上頭。
  「再來一局!」只剩一件鬆垮的金光閃閃的長褲與一條花俏到沒人敢系出去的領帶掛在上頭,西瑞興奮得又拿起骰子。「十八啦!」
  「……」夏碎的臉黑到無以復加。
  「……」冰炎轉過身偷笑,肩膀一顫一顫的顯示主人正努力忍笑。
  「哪,不去阻止嗎?」冰炎調侃道,搭檔現在的表情青紅交接,可謂一大奇景。
  「……」夏碎沒有表示,一雙眼繼續掃視,在看到一個定點後,他冷笑了聲。「冰炎,你也是,不去抓人嗎?」這就叫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
  冰炎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皺起的眉紋更深了。
  「該死的……」他低咒道,現在的表情可不比他的搭檔差。
  不遠處,他嚴重警告過不准亂跑的小學弟,現在正一臉醉態的紅,坐在沙發處跟精靈和天使喝下午『茶』,只是身邊已經躺著一個三杯倒天使……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讓他生氣的是,那個白癡居然緊緊抱著失去意識的金髮天使開心的磨蹭,貼身的西裝零亂而引人遐思……沒自覺的蠢貨!
  風風火火的衝過去,冰炎臉色難看的把褚冥漾從天使身上扒開。「褚,你找死嗎!」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幹這種事!
  爛醉如泥的貼在冰炎身上,褚冥漾抓著冰炎尚未換下的黑袍,難受的仰起頭,努力睜開朦朧的雙眼欲看清眼前之人。「唔……誰?」
  「誰讓你喝酒?」夕陽色的瞳眸轉為深沉的酒紅,冰炎不自覺的加大手勁。
  「哼……疼……放手拉!」小學弟老大不開心了,這下使勁的推拒著他,臉上的潮紅未退,這樣一來一往倒有些欲拒還迎的味道在。
  「……褚!」暴怒的前夕,冰炎巴不得掐死眼前人兒,這樣處處誘惑,給他幻想空間卻又碰不得!
  「唔唔……放開……」扭動無力的身體,褚冥漾發覺自己掙不開來,不由得輕咬下唇,不滿的哼聲。
  「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冰炎正想出聲警告,旁邊卻突然(適時?)的插入一道聲音。
  「亞殿下,讓漾漾坐下來休息吧。」精靈斟滿另一個空杯,推到冰炎眼前。「有沒有榮幸邀請您一起暢飲呢?」
  「……」看著懷裡開始蹭著他的白痴學弟,冰炎微不可察的嘆口氣,從而將褚冥漾放到另一張空著的沙發,自己則坐下來陪賽塔他老人家飲酒。
  誰叫精靈的邀約讓人難以拒絕呢?
  
  
  另一方面……
  
  
  幾乎在冰炎一閃身離開,夏碎也不妨多讓的朝自家兄弟所在之處走去。
  歲在做什麼……憑甚麼跟羅耶伊亞家的彩色雞靠那麼近?
  不可以……他絕不允許……!
  「啊哈哈!你又輸了!」西瑞幸災樂禍,但其實他也沒好到哪裡去,現在已剩一件俗到爆,金光閃閃的--『如朕親臨』四角內褲跨在身上。
  「……」千冬歲也沒多說,作勢就要脫下身上的純白襯衫。
  「歲!」夏碎見狀,緊張的揚高聲音並阻止他正在解鈕扣的手。「不准再脫了!」可惡,他這副模樣究竟被多少人看去了?
  他根本甭想像就知道那些邪淫的眼神會在歲身上流連多少次,他根本恨不得殺光那些看過千冬歲這副美麗姿態的人們!
  他不准自己的東西被褻瀆,就算只是用看的也不行!歲是他的、他的!誰也不能……
  不,不對,他不能這樣想,他……他該怎麼阻止這樣偏激的自己?
  他該如何壓抑那呼之欲出的強烈情感?
  「唔!我要脫!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千冬歲之之唔唔的,提手便揮開夏碎擋阻的手,繼續扭開扣子。
  「說得對!」西瑞不怕死的讚聲。
  「……」無聲朝對方丟過一記陰冷眼神,夏碎好聲勸道。「歲乖喔,這樣會感冒的,你不想讓我擔心吧?」說是這樣說,但夏碎的視線卻不住的往下瞄,沿著敞開的領口,看到纖細頸項、再到精緻的鎖骨的,那白晰卻隱隱泛著誘人的胸膛,上頭鑲著兩顆美麗的茱萸……好美。
  不對不對,他在發春什麼?定了定心神,夏碎盯著對方若有所思的嫣紅小臉再接再厲道,「你想想,要是你感冒了要怎麼照顧我呢?」這時候他倒是利用起體弱的理由了,雖然他早已康復,但依千冬歲那種緊張兮兮的個性,說他會立刻清醒然後繼續跟他推薦養身美容(?)聖品也不為過。
  「……」同意似的點頭,千冬歲果真不再堅持願賭服輸,但夏一秒,他卻狠狠的推開了夏碎。
  「……?」突然有這種變數,夏碎愣了愣,疑惑的看向自家可愛弟弟,只聽他一句話,夏碎立刻慘白了一張俊臉。
  「騙子--!!!」千冬歲怒道,揮開夏碎本還要接近自己的手臂。
  「歲……」他緊張了,難道,歲察覺到了什麼?
  不,不可能!
  「歲,怎麼了?」盡量放柔嗓音,夏碎好聲好氣的問著。
  「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眼神飽含著憤恨,千冬歲的眼裡有著深沉的悲傷,只是正處於精神緊繃狀態的夏碎並未探究那眼裡的意思。
  「……」瞠大雙眼不敢置信,夏碎不自覺的退了步。「歲在說什麼呢?」長期的臨機應變能力訓練下,他很快的收斂外洩情緒,扯了個難看笑容。
  「……不跟你說,哼!」小孩兒般的嬌嗔,千冬歲扭過頭舉起酒瓶,對著因他未履行賭約又被夏碎老大嚴重警告過的西瑞招呼道。「不良少年!再喝!」仰首便先灌了一大口。
  也不是那麼計較的人,西瑞馬上忘了新仇舊恨,抄起酒瓶又灌了起來。「好!」
  「……」看著又開始不要命喝酒的兩個少年,夏碎扶額。
  然而心中反而鬆了口氣,幸好……歲應該只是喝醉在胡言亂語而已。
  至少,他誠心的希望著。
  「希把斗啊拿來!」沒幾分鐘,兩個賭上癮的少年又開始只不住手癢了,對著剛才收走碗公的賭場(?)工作人員么聲喝道。
  「……」夏碎一秒傻眼,他的歲……他的歲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不行!不能再讓他喝了!
  在喝下去他說不定會做出更出格的事!
  抓住對方拿著酒瓶的玉腕,他溫柔的一根根扳開那修長柔軟的手指。「歲,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唔!你、好煩!」不耐煩的推走對方搶回酒瓶,千冬歲嚴重澄清。「我……沒醉!」
  ……每個酒鬼都說自己沒醉。夏碎黑線。
  「你看……我還會唱歌的喔。」很認真,然後張開紅潤的嘴唇吐出一個個音符--
  「啊~我無醉我無醉無醉 請你不免同情我……」千冬歲開始他的悲情演唱。
  「……」夏碎已經不知道要說甚麼了。
  見對方唱得這麼情緒高亢,西瑞也不妨多讓!讓四眼田雞一個人獨佔場面,他西瑞大爺的面子要往哪擺啊?
  「啊啊,你那不夠看啦!本大爺唱一首經典的給你聽!」於是,西瑞爽快的跳上桌子,拿著酒瓶充當麥克風擺出他自認最帥最MAN的姿勢,深吸了一口氣--
  「啊~ 誰人會凍了解 做舞女的悲哀……」
  「……」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開始尬歌的醉鬼兩名,夏碎覺得,頭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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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後的心聲 江蕙)
  
  (作詞:童皓平 作曲:童皓平 編曲:劉清池/張振杰 )
  
  山盟海誓咱兩人有咀咒
  
  為怎樣你偏偏來變卦
  
  我想抹曉你那會這虛華
  
  欺騙了我刺激著我
  
  石頭會爛請你愛相信我
  
  最後的結果還是無較詛
  
  凝心不驚酒厚
  
  狠狠一嘴飲乎乾
  
  上好醉死勿擱活
  
  啊我無醉我無醉無醉
  
  請你不免同情我
  
  酒若落喉痛入心肝
  
  傷心的傷心的我
  
  心情無人會知影
  
  只有燒酒瞭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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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女)
  (作詞:俞隆華 作曲:俞隆華)
  
  打扮著妖嬌模樣 陪人客搖來搖去
  紅紅的霓虹燈 閃閃熾熾 引我心傷悲
  
  啊~ 誰人會凍了解 做舞女的悲哀 暗暗流著目屎 也是格甲笑咳咳
  啊~ 來來來來跳舞 腳步若是震動 不管伊是誰人 甲伊~當做眠夢
  
  我拖著沉重腳步 伴音樂西來西去
  人客也對阮講甲 亂亂紛紛 引我心憂悶
  
  啊~ 甘願無人知影 做舞女的悲哀 只有流著目屎 也是格甲笑咳咳
  啊~ 來來來來跳舞 腳步若是定動 不管伊是誰人 甲伊~當做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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