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沉。淵。

他已經躺在這張床上整整三天了。

頭兩天因著生病的原因男人沒有碰他，甚者給予了他虛假的溫情，讓褚冥漾幾乎以為前日種種都是他臆想出來的噩夢。

然而假象在第三天被粗暴的撕開，露出底下的醜惡。

這陣子他總無故的想起最開始遇見男人的時候，有些事情重疊，有些事情又有不同的走向，於是他可笑的想，是不是那一天、那個時候別做甚麼事，就不會有之後的一切。

後來他想，從一開始，他就不該進去那間房間。

或者，在衛禹邀他去打短期工的時候，就應該拒絕，聽院長的話，在院裡教孩子念書。

可是，如果、若是、假如……這些詞，總是太過美好，而美好的東西，是易碎的。人們往往喜歡設想著從過去的某個點做出改變，由著改變的點走向分歧，之後的過程結果將會不一樣，事情會朝著他心嚮的方向。而有人會說，也許改變了便失望了，但他們時常規避了這一點，想著也許不如期望，但總比現在好。

明明從未經歷，未曾眼見，卻如此執著而愚蠢的堅信著沒有來由的也許二字。

「起來，吃藥了。」男人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褚冥漾瞬間拉回飄遠的意識，戒備的盯著男人。

生病期間男人對待他好極了，再也沒有說那些侮辱性的話語，更甚至是低聲下氣的哄著他吃藥，簡直像變了個人。然而褚冥漾知道，男人給予他的面貌多麼美好，待他的方式多麼溫和，總掩不了那層好看的皮相下隱藏的殘酷。

現在多好聲好氣，操他的時候就有多惡言惡語。

「這麼討厭？」冰炎彎起血色的眼眸，看著孩子像個小獸般嚴陣以待，以為孩子依舊是在牴觸吃藥這件事情。清醒後雖說願意乖乖吃藥了，但那股子對於藥物的嫌惡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了，唯一慶幸的是不需要他逼。

溫水連同藥物被放在櫃子上，男人一把撈起他擁在懷裡，一低頭屬於成年男性獨有的味道縈繞鼻息。

褚冥漾不自在的扭開腦袋，他不喜歡這麼親密的動作，即使他們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

男人對於他的迴避並未表達其他意見，只是瞇了瞇眼，暴虐的情緒在眼底翻騰，隨即若無其事地拿過膠囊與水讓孩子服下，並未如前一次般，硬是捏著他的下巴俯下身不斷地索取口中津液，之後更是不顧他的病體狠狠地要了幾回。

「我給你請了一個禮拜的假。」

「……？」褚冥漾疑惑地抬起腦袋，怎麼請這麼長時間。

寬厚的掌心揉上了蓬鬆的亂髮，低沉的聲音震動著胸膛，褚冥漾的腦袋再度被按在男人胸前，輕聽著他心臟有力的跳動，一下一下，讓他意識到這個在他眼裡冷血無情的大魔王也是人類。

褚冥漾尷尬的發現，對方在他心裡完全被妖魔化了。

「以後，不用下水了。」按住懷裡又是一陣蹭動的腦袋，冰炎繼續道：「我讓人給你開了免修證明，以後游泳時段就過來我這兒。」

「……」褚冥漾囁嚅著，最後還是一如既往地抿上了嘴，聽從男人的決定。

滾燙的手掌在背脊上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像是安撫著內心蔓延的恐懼，溫柔繾綣，直到碰觸的地方越來越往下，陷進了兩股間的幽壑……

「啊……」手指緊緊的揪著被單，褚冥漾急切地想找個東西攥在手裡，可棉被早已在翻滾中被帶下床，無論他如何抓，指間只有薄薄一層被單被他捏著，形成一條條猙獰的溝壑。

雙腿被掰到最開，褚冥漾從沒想過他的身體能夠如此的柔韌，男人壓著他的腿一次又一次的衝撞著，頂著他幾乎快撞到床頭上。

「啊啊……」穴眼被搗弄得一陣痠疼，褚冥漾忍不住眼淚瞬間流下。

「別、別……」操那兒……他的哀求沒有說出口，男人便欺身壓下，兩腿間勃起的巨物更深、更重的頂上體內要害。

「喜歡嗎？」冰炎問著，滾燙的鼻息迴繞在頸間，細碎的親啄在下顎與頸間流連。

喜歡嗎？

他不想回答。

男人卻總在床上，鍥而不捨地問：「喜歡嗎？」

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問，喜不喜歡，不得到他的回答便不罷休。

「喜歡嗎？」隨著他的問話，那根巨大的猙獰因著姿勢進得更深，在他體內插得更狠，不停的攻伐著他脆弱的地帶。進入時總會折騰他一番的龜頭輾壓著那處，頂弄、輕戳，在他受不住想逃時卻狠狠地拉著他的腰往那撞去。

「喜、喜歡……」終於被欺負得泣不成聲的回答了，褚冥漾眨著眼，淚水隨著睫毛的輕顫落下。

是喜歡的吧？

男人逼問過這個問題無數次，有時他搖著頭否認，有時他以無聲的抗拒作為回應，但更多時候是像此刻這般，應和著男人的問題，給予違心的肯定。

但確實是違心嗎？

褚冥漾有些迷惑地想。

到最後，他也不大敢肯定了。

是喜歡的吧？

否則，他前頭那根，怎麼在不受刺激的情況下硬挺了呢？

他已經，不受控制、悲哀的喜歡上這種行為了。

男人說過，你已經能用後面高潮了。

真淫蕩啊。

被個強姦他的男人，玩弄調教到，用著後方排泄的穴口達到高潮。

真是、可笑至極了……不是嗎。

冰炎滿意自己聽到的答案，抽出穴口將少年抱起，環抱著男孩緩緩將人給釘上自己的下體。

穴口以著極度緩慢的速度被撐開，拉扯到極致，一點一滴地吞進男人下體的巨碩，這樣一副驚心動魄，更多是活色生香的畫面使得男人挺在下腹的東西似乎又更堅硬了些。

終於，折磨似的進入完成了，男人不給予他一點喘息的時間，急不可耐的快速衝撞起來，急速又粗暴的頂撞，讓褚冥漾有種自己將會被頂飛了的錯覺。

「哈啊……」他緊緊抱著男人，似乎想維持住身體的平衡，更多的是害怕這種衝撞真的會把他弄壞。

「啊……啊……」下巴擱在男人頸窩處，褚冥漾無力的呻吟，細碎的求饒夾雜在粗重的喘息中，將對方刺激得更甚。

忽地，男人抽身離開，抱起他轉了個面，以著觀音座蓮的姿勢將他狠狠地扯下，直直撞上蓄勢待發的男根。

「啊啊啊——」劇烈的摩擦讓生理性的淚水傾瀉而下，褚冥漾搖著腦袋想遠離這種折磨，卻是被男人難堪的掰開大腿，門戶大開一上一下的頂弄著。

好深……好、舒服……

「寶貝兒，乖，睜開眼看看誰看你來了。」

「……」迷離的眼神在聽著這話時終於有些聚焦，褚冥漾眨了眨模糊的眼，下意識的朝著男人貼著他下巴看往的方向看去——頓時對上一雙滿是震驚的眼。

「啊……！」混沌的腦袋瞬間驚醒，褚冥漾驚恐地望向前方，冷汗瞬間遍佈全身。

時間似乎被放慢，他緩緩得搖動腦袋，像是生鏽的機械，嘴裡發卡卡的、毫無意義的語調。

「啊啊……」他呆滯不敢置信地望著明明之前還是堵牆，如今變得透明的地方，那兒，站著一個他熟悉至極的人影……

騙人的吧……

這不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褚冥漾崩潰的尖叫，雙手摀住臉不斷搖頭。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他！絕望的悲鳴從喉口湧現，褚冥漾失控的哭泣尖叫，腦海只浮現一個念頭。

完了。

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