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夢。
一個、
但願不醒的美夢。
因為,夢醒之後
現實真的太殘酷了……

 


 

他曾經不是孤兒,卻被送進孤兒院。
而那個曾經已經如夢飄邈遠矣……
猶記得,他和姐姐是過著多麼快樂的日子,有著煮出一手好菜的媽媽,還有偶爾才回家,幾乎記不得長相的爸爸。
過著好快樂、好幸福的日子噢。
然而,之後的變故全在媽媽搭機去國外找爸爸以後,幸福的樂聲斷然失調。他們是在媽媽離開後的三個月,家裡發出惡臭,鄰居報警之後被警方找到餓了幾乎快一個星期的姊弟。接著,他們在親戚之間踢皮球幾個月,被送進孤兒院。
孤兒院的日子,他已記不清。因為太痛苦了,每一天都是折磨,時時提醒著他們爸爸媽媽不要他們了。
他寧願堅信著,總有一天爸媽會出現,接他倆回到那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小時候的他常常抱著當初帶出來的相框仔細記住家人的長相,可是,有一天相片被撕了,院裡的小孩嘲笑他們,明明已經被丟棄了還在想著回家,會不會太傻?
是太傻了,因為姐姐用著悲傷的眼光摸著他的頭說,相片家裡還有,這張就先黏一黏吧,以後再回家拿。
於是,他的相片被黏得歪七扭八的,父母的長相已經被模糊,誰也認不出當時的相片裡有著那些人。
然而那時姐姐一直沒說出口,他們的家,已經被親戚拍賣掉了,他們已經沒有家回去了。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他卻仍舊做著回家的美夢,夢裡,媽媽煮了他最喜歡的可樂餅,爸爸出差回來帶了好多好多禮物給他,有他夢寐以求的遙控汽車,還有他最喜歡的熊熊玩偶,他會拿著熊熊玩偶跟姊姊的芭比娃娃辦家家酒豪華組跟姐姐演夫妻,而熊熊是他們的小孩,姐姐還說,小孩要有叔叔阿姨疼才會更幸福,所以姐姐的芭比娃娃是阿姨,可是熊熊沒有叔叔,所以站在廚房礙事的爸爸要當叔叔。
好喜歡跟姐姐玩,雖然姐姐常常欺負他,但姐姐還是對他非常好的,都會把蛋糕餅乾給他吃,還會毆打欺負他的小孩。
聽媽媽說,小時候媽媽沒有時間照顧我的時候都是姐姐在照顧我,連走路都是姐姐把我教會的,雖然沒有那時的記憶,但這樣的回憶還是讓他感到心裡暖暖的。
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媽媽說他第一個學會說的詞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姊姊。第二個學會的竟然是蛋糕,這讓媽媽對我很心寒,替我把屎把尿的卻比不上一個蛋糕,每次說到這件事都免不了一陣捏臉頰攻擊。
姐姐……在爸爸媽媽把我們丟下以後,唯一愛我的,姐姐。
姐姐很照顧他,在孤兒院的苦日子也是因為有姐姐他才能夠生存下去。
常常,孤兒院的小霸王會搶他的食物吃,可是姊姊會幫他搶回來。
有人打他,姐姐也會幫他報仇,雖然仇報了以後他也會被姐姐修理。
為了他的安全,姐姐甚至跟孤兒院裡的老大定孤支,跟那個大他們幾乎8歲的老大打,最後還打成平手。也許是高手間的惺惺相惜,那個老大之後很罩他們。當然在他出去孤兒院以後,孤兒院裡的老大理所當然地變成了姊姊。
然而,夢終得醒。
夢醒之後,現實真的殘酷到他幾乎想放棄。
沒有夢裡的爸爸媽媽,就連有姐姐罩的日子也失去了,若不是曾答應他會回來,說不定早在姐姐離開以後,他就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無法再承受,被拋棄的痛苦。
更多的是,沒有人的保護,被欺負的生活。

 


「……」褚冥漾是流著淚醒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不同於他的小公寓的天花板,還有躺起來軟了很多的床鋪。
剛清醒意識還模模糊糊不知身在何方,可是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幾乎動不了,他還在想自己是怎麼了卻聽見有淋浴的聲響。難道有人在裏頭使用?
真的很奇怪,看了看四周的擺設很像他任職飯店的房間,可他怎麼會在這睡著?
不行,被經理發現他肯定會被辭退的。
「嗚……」褚冥漾緊張地坐起身,驚訝的發現下肢痛得要命,尤其是排泄的那個地方,動一下都有種裂開的錯覺。他到底是怎麼了?迷惑之際,一股奇特的感受讓昨晚的記憶回籠。
被灌得滿滿精華的穴口流出紅白濁液,慢慢的濕透了根部,蔓延到大腿……
忽然間全部想起來了,然而他巴不得遺忘,甚至希望這不過是夢一場。
他被強暴了。
身體全身上下被摸了個遍,沒有一處不沾染到男人的氣味,還有、還有……
若不是知道浴室裡有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強暴他的那個男人,他說不定會尖叫痛哭,就算他已哭到幾乎失聲,還是阻止不了從腳底慢慢爬上來的恐懼。
他好髒,被一個男人插入,被他的精液灑滿全身,好髒。
每一幕都牢牢地印在腦海裡忘不掉。他沉迷在男人的親吻,在他的手裡高潮,還有、下面的小洞被手指反覆抽插玩弄,最後被男人的陽剛捅入。
光想就讓他忍不住地發抖,乳頭被吸舔過、性器被大掌裹實,他曾被男人由裡到外不留餘地的被侵占。
不要……這不是真的……不可能……
他是男的,他明明是男生阿,為甚麼會被侵犯?為什麼是他?
他不懂,更不明白為何他已求饒,甚至表明來歷他還是不肯放過他。
「……」淚水無聲滑落,他傾聽著漸漸停止的淋浴聲,慢慢地抱住自己,閉上眼拒絕著外頭的殘忍。
地板有鋪地毯,人走在上頭幾乎沒有聲音,浴室的門開啟以後就甚麼都聽不見了,很顯然男人並沒有穿拖鞋,連一點拖鞋走路的啪啪聲都沒有。
「……」裝睡的褚冥漾很緊張,但他還是很努力地閉著眼,然而也許是太累了,之後他聽著男人的說話聲,也許是手機,口氣不是很好,便再度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雖然有被戳臉頰和抱起來的感覺,好像男人有跟他說話,但累過頭的他只不過眼睛微微瞇起一條線,靠著男人溫暖胸膛繼續沉入夢鄉。
「呵。」抱著乖巧睡著的孩子打算替他清洗,孩子似乎做著噩夢皺著眉頭,眼睛像沒睡醒的小貓瞇起一條細縫,撒嬌似的蹭蹭他的胸膛後又睡著了,男人見狀很是滿意。
哪,小傢伙,你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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