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沉。淵。

「繼續吧。」

「好的，延續先前的，我們關於人類進化計畫已經取得初步結果，如今奧蒙主任的已開始嘗試正式在人體上進行試驗……請跟我來，這後頭存放的雖是些失敗品，但……」抬腳走進存放實驗品的地方，凱文身邊的空間產生一瞬間的扭曲，像是通過了甚麼透明的薄幕。

白陵然見了，挑了挑眉梢，邁步跟上。

身體穿過光幕時有些阻塞，他感受著來自光幕的排斥，輕嗤了聲。萬是沒想到，都用上了國家軍事級別的東西來防止裏頭的東西跑出去，也不知這裡頭又有誰的手筆。

一間巨大的環形展示空間隨著踏入的腳步在眼前鋪展開來，無數個櫃型培養倉被鑲嵌在牆上，正中央開闢了個巨大池子，定睛一瞧，裡頭竟是浮浮沉沉著無數小動物或疑似人類幼童的物體。每兩公尺便有直立而起狀似的透明棺材的展示櫃，列陣似的，裡頭皆是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其中有一部分與人類極為相似，但身上的毛髮卻證明這東西並非和他們同物種。

「先生，小姐，這池子盛放著的……」凱文亢奮的指著中央墨綠色的池子，臉上微紅，微微喘著的氣顯示他此時興奮極了。

「喝——」忽地一道殘影呼嘯而來，發出粗啞的喘氣聲，朝激情演說的凱文撲上。

「啊！」追在後頭的警衛人員連忙在那怪異生物撲上人前設出捕捉網，將它箝制在原地。「十分抱歉，它在進行銷毀作業時給逃脫了。」

「趕緊弄下去，也不怕嚇著貴人。」凱文喝斥，盯著人把捕捉網內吼叫著想掙扎出網子的生物拖下去後，轉過身笑咪咪地對上後頭滿臉戒備的二人。

「二位，明人不說暗話，我想，你們是早已聽著風聲了？」一改先前面對投資人低頭哈腰的猥瑣樣，凱文這是氣直了，腰桿子也直了，神態間滿是對將要說出來的事滿滿的自信張揚，篤定了眼前這兩人絕不會做出不同於他預想中的決定。

「我們接到投訴，研究所正在進行些不符合人道主義的研究，但——剛剛出現的玩意兒，顯然，你們不只瞞了我們那一件？」轉動手上的腕錶，臉上溫和的表情全然冷下，白陵然目光凌厲的睨著凱文。「我需要一個說法，你最好能說服我，否則，我想我不會介意將這裡的事上報相關單位。」

凱文笑容滿面，絲毫不在乎白陵然言語威脅。「冷靜，冷靜，白陵少爺，您怕不是忘了，這研究所已經不只是白陵家的了，我必須告訴您，除了您們，其他股東們大部分都是支持這計畫，或是不表態默選擇認。您要知道，這是一項偉大的、跨時代，足以載入歷史的重大發現，您總不能擋了別人的路——」

他喋喋不休的意圖扭轉眼前二人的敵意。「再說，您口中指的人體實驗那些人可都是自願的，簽了合同，沒什麼逼迫的事發生，也沒有違反什麼人道主義之說。」

「狡辯！」他喝斥，「別告訴我方才那玩意兒只是長得像人的猴子，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只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實驗罷了，至於您執著的、方才逃脫出來的失敗品，先生，您要知道，既然是實驗，總會有失敗的，更何況，我們可有照著合約好好的賠償，決不會讓他們的家人捅到該死的媒體社會大眾面前。」

「而當我們真正的將成功率提高到足以讓世人接受的程度，掌聲、鮮花、聲勢，都將帶著我們……」

「行了，既然不想停止，那就看看你們所謂的『偉大』發現，能不能撐過監察。」白陵然冷笑了聲，與一邊默不作聲的褚冥玥對上眼神，微不可查的點了下下頷。

他們白陵家的確不再是唯一執掌研究所的投資人，但也不能坐視這種行徑在眼皮子底下發生。

「如果您堅持，那麼就抱歉了。」眼見無法說服對方，拉下原本笑容可掬的臉，凱文乾脆的將門口的光幕更改設定，將他們二人困在裡面。

「實驗已經在最後階段了，我們可不能因為你們的一面之詞停止，這可是全人類的損失。」

「嘖。」準備見情況不對拎著白陵然走人的褚冥玥瞳孔一縮，蓄勢待發等著拎人的手成爪狀攻向凱文。

「哦，女士，您可真是粗魯。」驚險的躲過抓向自己脖子的手，凱文偌大的鮪魚肚抖了抖，好不容易才站穩了免去摔了個大馬哈的窘狀。

「多虧我身手矯健，可不是。」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凱文表情搞怪的朝冷若冰霜的褚冥玥擠眉弄眼，笑咪咪地看著迅速上情將二人制伏的守衛，揮揮手，「手腳輕點，可別傷了我們的寶貴投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