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的、
短暫自由
就像那泡泡一樣
碰觸即破裂……

 

 

 

「……」
男人走後沒多久,少年驀然睜開宛若黑夜中最為閃耀的星眸,嘴角漾開一抹淡然弧度。
不是沒想過要逃,不,應該說從被囚禁開始,便每天想著要如何才能逃脫。
只是,男人從未給他過機會,狠狠地操弄折磨下,他的身體疲累到連走路都成問題,嬌弱得只能躺在床上,等著男人接下來的凌辱。
可是,上天總算給他了希望。
最近他醒醒睡睡間,都能發現某段時間男人不在,一開始他還很怕,說不定他會鬼魅一般的突然出現,可是幾次之下便壯大了膽,在這屋子裡胡亂都轉都沒看見男人的身影,這才確定他出門了。
撐著疲累痠軟的身體坐起身,少年將許久未沾地的腳跟踏上柔軟地毯,嘗試了幾次確定能站後,一咬牙從床上離開。
「唔!」渾身疼得不像是自己,下盤虛浮,每走一步都輕飄飄地沒有踩在地上的感覺,少年深呼吸一口氣,抿抿嘴唇從櫃子拿出男人買給他,卻從未有機會穿過一次的帆布鞋。
鞋子很意外地合腳,少年起身拉拉深V緊身衣,胸口處只有幾條線掩蓋,偶爾動作稍微大了點,漂亮誘人的茱萸便會與線條摩擦,激起一陣戰慄感,甚者脫離布料的遮掩暴露在空氣中。
再往下看去,這次好了些,是件牛仔褲,這讓之前只讓他套件襯衫,底下只著了件丁字褲的感覺好多了。
「……」輕呼出口氣,少年踏著一步三頓的的緩慢速度順著之前的記憶摸到了客廳。
之前,他也是在這邊,隔了一扇門與外界永遠隔離。
明明前面就是自由,可身後惡魔卻緊跟在後,將他的希望斬斷,拖入無間地獄。
「不要想了。」晃晃腦袋將胡亂的想法趕出去,現在他只要想,如何在男人回來前逃走。
以之前得來的經驗來看,男人總會出去一個小時左右,最多是三個小時,這段時間他得好好把握才行。
機會說不定只有一次,他得成功,不然……
他一定要成功,再也不要被男人關在房間,每天每天被壓在床上發生關係了。
「喀。」輕手推開門,少年探出顆小腦袋左右瞧了會,確定都沒人後,飛也似的閃身出去。
杳無人煙的豪華套房瞬間變得空空蕩蕩的,恍惚間好似有一陣冷風吹來,依然插在牆上的房卡閃著光芒,徒留一室冰冷。

 

 

「你也太猴急了吧?對方的臉色挺難看,要這這樣損失了個大客戶,看你母親不扒了你的皮。」男人勾著幸災樂禍地笑容,彎起的眼角滿滿的是對方最為厭惡的取笑。別說他沒同情心,要是莫名其妙多了一堆工作出來連休假都被剝奪走,看誰有那麼大肚量不去計較。
「哼。」冰炎不屑的癟癟嘴,只不過沒讓對方佔到半點好處還出言諷刺他而已,算得上甚麼大事?那老傢伙的眼神噁心道讓他想直接挖了對方的眼睛扔到地上踩爛!這麼做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還想怎樣。
不過…… 
他這次或許真的太魯莽了些?商場上多少都該給對方留些甜頭,否則難以繼續合作下去,得不到任何好處還可能做白工的事沒人想做。
……但,他這次興許過分了,卻不乏是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免得這兒的人瞧不起他的資歷故意刁難。
冰炎理所當然地完全撇除自己有錯,驕矜自得的挑眉,口氣狂妄。「那是他沒本事!」
「唉。」男人聞言無奈搖頭,這麼一個天之驕子,要他認錯大概比讓撒哈拉沙漠下暴風雪還難。
十幾歲便少年得志,成為商界的一顆新星,帶領著岌岌可危的冰牙集團邁向另一個巔峰,這樣的人要他怎麼有認錯認輸的行徑。
「嘟〜嘟〜」西裝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冰炎從容不迫地拿出純白機殼,瞄了眼上頭顯示,臉上閃過一絲古怪。
「怎麼了?」在一旁清楚看到的男人不禁停下腳步詢問,只見對方朝他擺手表示別在意,便用拇指滑過螢幕接聽來電。
「是我。」冰炎口氣冷硬,電話那一頭有他不想見的人。
『冰炎小親親〜好久不見啦!最近你都沒回來輔長我瞬間消瘦了好幾公斤,看得旁人好不心疼!』
「……」嘴角抽搐。
『唉,真是忘恩背義的渾蛋,有了情人就忘了家裡,也不想想咱們……』
「講重點。」覺得再不出聲大概還得聽他發牢騷,冰炎不禁加重語氣。跟這傢伙對話都會有讓他捏爆手機的衝動……
『哎呀,真是沒耐心,也不想想輔長我老人家……呃,好,我說重點,你千萬別再捏爆手機了!』聽見另一頭有著嗶嗶剝剝的聲響透過收音器傳過來,對方不禁臉色大變的快速報告此次要事。
『上次交給你的是藥丸嘛……』說道這還語氣曖昧的稍作停頓才說下去。『我們最近研發出一種加在膏藥裡的東西,不僅可以促進癒合能力還有保健的功效。』聲音很是得意洋洋。
「……什麼時候送過來?」冰炎沉默了下,想起之前沒來得及試試藥丸,因為就算不服藥小傢伙還是伺候得他舒服,雖然最近……眼裡閃過一絲危險,他口氣略顯急躁,「以最短時間給我送來。」
小傢伙沒反應著實是對他的一種羞辱,這讓他怎麼甘心?好像是他滿足不了他一樣的丟人。
『別急嘛!我前兩天就差人送過去了,現在應該到了吧,我等等問一下……對了,之前的好用嗎?雖然我們找了許多實驗品,信心有一定的足夠,但還是要問一下你的感想。』
「……」沉默是金,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他到現在還沒用上,就連夏碎大方送他的小玩具他也沒試過。
『喂?還在嗎?』
「……」
『小冰炎?冰炎小寶貝?』
「……」青筋瞬間爆出好幾條,他忍著殺人的衝動繼續保持沉默是金這項鐵則。
『該不會是收訊斷了?哪家廠牌的?真是爛貨我要投訴他!』
「……」
『哎,都沒反應……欸?哇啊啊!死兔崽子!』話筒另一端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男人發出好幾聲慘叫後才終於又發出虛弱聲音。『小冰炎,哈囉?還在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忍受不了對方的白痴問話,冰炎煩躁的耙了下頭髮,這才終於結束了裝聾作啞的可恥行徑。
『又恢復通訊了?該不會是你根本沒用過故意裝斷線的吧?』
「……」手掌又開始收緊,冰炎不奈的瞇起眼睛,決定下次一定要把他完全踹進牆壁理當壁雕,免得出來禍害人間。
『別發怒!我是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派過去的人說東西送到了!現在在老地方,你可以過去拿。』
「是嘛。」滿意的勾起嘴角,效率不錯,只要別說話那麼噁心欠打會好一些。
『要記得這次用過要交給我一篇五千字的心得喔……當然如果你想拍……喂?靠!居然掛我電話!』
不給對方繼續說廢話的機會,冰炎當機立斷的收線,轉身跟一直待在他旁邊的男人說道。「你先回房,看小傢伙醒了沒,我下去拿個東西。」交給對方磁卡順道爆出房號後,冰炎顯得匆忙的循著剛才的路線下樓。
攤攤手,看了眼手中的房卡男人無奈嘆口氣。看來這人也跟大部分男人一樣,見色忘友。
毫無愧疚地將友人畫進無義的一派,男人踱著輕鬆自在的步伐熟門透路的走進專用電梯,上達最頂層。
以前也曾帶著『那個人』住進這兒,蒙住他的眼,日日夜夜的要他,將一個十歲的孩子當成充氣娃娃的玩弄。
『那個人』那個人大概非常的痛恨他吧?一定非常、非常的恨。
可是到頭來他還是不知道,將他變成這副德性的人竟會是自己,還把他當成救命稻草的緊緊抓著……要是他知道了,囚禁他、強姦他的是自己,是否他還會看到那個身心遍體鱗傷的孩子,帶著自卑乞憐的表情,求他別扔下他?
呵……自嘲的笑了笑,他知道他會一直隱瞞下去,為了得到他,自己早已背叛了信仰、背叛了自己的靈魂,而今在做出甚麼天理不容的是都是情有可原。
「叮!」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了,男人掃了眼四周,不得不說某人這次下足了老本,將五間總統級裡最高級的一間給定了下來,就只為了個小男妓。
不過這事還真有點兒怪,他去詢問過經理了,到底是甚麼人能把堂堂冰牙總裁、一個幾乎沒甚麼情慾的人給迷到這樣?
那個畏首畏尾欺善怕惡的經理卻說,那天他派過去的人沒見到冰炎,失望而歸了。那、會是什麼人迷倒他們英明神武的總裁冰炎?
「唔……到底在哪裡?」
不遠處突兀地出現一聲惱怒的低喃,男人目光下意識地跟了過去,正巧看見有名長相清純的少年從轉角走過來。
飯店的總統級共三層,但都經過巧妙的設計絕不會讓人有誤闖的可能性,更別說這間位於最頂層,沒有特定人士持有的通行證根本上不來的地方,怎會出現個來歷不明的少年?
這時對方顯然也看到他了,黑曜的大眼亮了下,瞬間踩著跳躍的步伐,興沖沖的跑過……喔不、更正一下,是臉色卻莫名的扭曲了一下,過大的動作馬上收斂,改以緩慢的小碎步走過來。
「對、對不起,請問您知道出口在哪嗎?」小少年十分有禮貌地詢問,臉頰紅撲撲的可愛異常,黑色的大眼睛充滿期望的盯著他。
男人瞄了眼孩子的衣著,這下有了底。「迷路了?」
「嗯!」孩子用力點頭。
「這樣啊……」男人輕笑,心想這孩子十成八九是把冰炎迷得七暈八素的小男妓了。到不意外他會被吸引,這種乾淨的氣息連他也想保留,只可惜世事無常,這樣的孩子也進入了狼窟。
男人無聲嘆息,不得不感嘆友人的踩到的狗屎運,打個野食也能撈到這種寶,佩服。
自動自發的認定孩子是冰炎頂著那張禍水的臉孔出去釣男人,剛巧撿到了這麼個MB,他有些可惜,這樣的孩子一定能賣不少錢。
「來,我帶妳去找他。」男人好心地搭著他肩膀,紫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陰狠,隨即又被他甩頭消去。沒法子,每次看見黑髮的孩子他都有看到那孩子的錯覺,下意識地便想囚禁他,凌虐他,直至他不敢再有逃跑的想法。
「謝謝你!」少年充滿感激的點頭,跟著好心人士的指引,傻楞楞的走回原先遠遠逃離的地方。
陌生男人帶著他拐了幾個彎,最後停駐在一扇門前,熟練地掏出房卡眼神溫柔的推了他一把,說,「到了,進去吧。」
「這……」墨黑的大眼在見到那扇雕刻繁華細緻的大門時閃過一絲恐懼,少年畏縮的想後退,可身後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怎麼了?」
「我……」看了眼語帶擔憂的男人,小少年的臉色慘白得嚇人。
「你們在做甚麼?」突兀地傳來了聲音打斷兩人,冰炎面色難看得看著貼得極進的友人與少年,語氣非常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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