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沉。淵。

「貓？」褚冥漾疑惑，一隻貓幹嘛要依用狙殺的？難道是貓妖？

冰炎沒理會他的疑問，開口問道，「日昇之境的任務之前是你負責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金色的獸眼不解地眨動，五色雞歪頭。「甚麼境？」

「嘖！」頭痛的扶額，冰炎不耐到，「你上一個任務是怎麼丟的？」就是因為他沒辦成才害得自己又得跑一趟，所以之前的暴力行為都是情有可原！

「喔！」一拍手，顯然是想起來了，但同時他也罵罵咧咧的抱怨起來。「那個四眼田雞有夠欠揍！老子頭上這是藝術他居然看不起！而且明明他也有砸居然把損失都報到我頭上！」

「……」冰炎眼角不安的抽了抽，直覺絕對不是甚麼好消息。「你砸了哪裡？」

「嘿嘿……」五色雞驕傲的挺起胸膛，不可一世的大笑三聲宣布他的壯舉！「老子砸了他們求神問卜的地方！」

「靠！」

同時間，冰炎的腳也踹了過去！

「你居然砸神諭之所！」

道觀名聲已經夠差了居然還徒增這一筆，這幾年香油錢騙不了多少，所以只能讓弟子下山接任務好彌補金錢缺口。

五色雞無辜了，又不是他的錯，明明就是他先挑釁的，況且……「師兄上次也炸毀蛟人族的根據地，賠的明明是史上最高的金額！」他指控到，一山遠比一山高，他做的也沒多驚天動地的好嘛！

「……」褚冥漾在一旁乖巧的當聽眾，連腦殘都不敢，但愈聽愈覺得欲哭無淚。這群人好恐怖嗚嗚嗚我到底是把自己賣到啥地方了居然還在比誰賠得比較多而且那都是別人的聖地根據地什麼的你們這樣做對嘛！

    「閉嘴！」被戳到痛處冰炎惱羞成怒的怒吼，這一聲不知是在罵他的腦殘或五色雞的反控，但顯然很有效。不只連五色雞被震得靜下來了，褚冥漾都嚇得不敢亂動。

無意識橫掃出去的神威讓在一旁看好戲或碰巧經過的人震懾到幾乎承受不住而紛紛跪倒在地，強烈兇猛的威壓讓一地妖物邪靈幾近灰飛煙滅，就連褚冥漾這種厲鬼都能一瞬間散形。但他已和冰炎簽下契約，不會有影響，然處風暴中心卻不可能沒事，於是他很丟臉的昏了過去。

「……」五色雞瞪大雙眼，擁有一部分妖異血緣的他有些受不住這種衝擊，體內氣血翻騰，但他沒想到冰炎身上的神威會這麼強大。雖然曾聽過他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的投胎，準備下凡救世的，但他從來沒信過，因為冰炎的個性要他救世不如讓他去屠殺還簡單一些。

「……抱歉。」發覺自己又有些控制不住，冰炎懊惱到，那個蛟人的任務光想就讓他火大，居然想宰了他用他的血肉讓自己成龍……他一時氣不過就讓那個擁有千年歷史的蛟人根據地走入歷史。

「師、師師師兄！我先走一步了！你跟嫂……那個師弟還啥的加油！祝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妖異血緣總是對於擁有神格的事物感到畏懼卻渴望的，但他可沒那個膽槓上他家師兄，又不是不要命了。

還沒等冰炎聽明白他說了什麼，五色雞已經一溜煙地跑了，開玩笑，他家師兄陰晴不定，難道還等著他釋放神威玩他嗎？又不是欠抽！

「靠！你給我……」剛想明白他又亂用了什麼成語，冰炎還來不及把人抓回來毆打就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嘖！」雖然能直接用法術把人拎回來，但……看了眼懷裡被他的神威震昏過去的小厲鬼，冰炎有幾絲愧疚。

微不可察的嘆口氣，找了觸人煙罕至之地設下結界，用術法綜觀了所有地形後，確定沒有會阻饒長程的障礙物好發動移動法術，捏起手訣，拋下剛從師弟那裏拐來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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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一醒來發現四周已經完全變了樣貌，該怎麼說，就是都充滿了光然後很溫暖。一抬頭是抱著他走的白衣道士……

「醒了？」紅眼看都沒看他一下，繼續走在布滿光華的土地上。

「這裡是……？」他有些彆扭地扭動想下來自己飄，但對方抱得滿緊的讓他只能垂頭喪氣地放棄。

紅眼愉悅地瞇起，冰炎好心道。「這裡是進入日昇之境最重要的通道，路上充滿了神力，你一站上去會被消滅的。」順便打斷他的妄想。

雖然可以把人收進葫蘆裡帶著走，但他實在覺得沒必要這樣玩他，成為厲鬼的魂魄通常是失去理智的，所以大部分的厲鬼沒多大思考能力，能收著就收著，淨化了最好，還能保持一部份的能力比普通魂魄好用得多。

想褚冥漾這種有自己思考能力的厲鬼實屬少見，但也相對的會受到邪惡一方的覬覦與自詡正義一方的追殺，所以先在他靈魂上烙下與他的契約其實是最安全的作法。

「……」小厲鬼渾身嚇得顫抖，太可怕了這路多長居然整條都是神力，別說旁邊這些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也能傷害到他。

「是可以。」好心的解決他的問題，這一說完小厲鬼可以說是八爪章魚一般的死抱住他了。

「……」老天爺不要這樣整他好不好！他做啥要過來啊嗚嗚嗚，你讓他繼續去當守門的也不錯啊！

阿蜜陀佛佛祖保佑師兄千萬不要手痠把他丟下來啊拜託拜託……褚冥漾用力的在內心祈禱，就怕冰炎抱不動他嫌麻煩把他扔在這裡自生自滅。

冰炎不屑的冷哼了聲，潑了桶冷水過去。「你現在是厲鬼他們就算聽到了也不會鳥你。」

「嗚……那師兄你千萬別鬆手阿以後我如果有點心一定會分你一半的我發誓！你千萬別鬆手啊！」褚冥漾淚汪汪的哀求，他還不想那麼早說掰掰，雖然他早就掛了。

倒是很享受懷裡小傢伙這種依賴，冰炎惡劣的繼續調侃道。「點心？你指供品嗎？還有我不吃甜食。」

「那、那……」黑色大眼骨碌碌地轉了兩圈，他努力地想辦法讓冰炎不鬆手的辦法，一點也沒察覺對方眼裡狡黠的笑意。

完了完了他要是手痠我也完蛋了嗚嗚嗚阿嬤乖孫好像真的逃不過去跟你做伴的命運……蒼天啊！你怎能這麼殘忍！我從小不偷不拐不搶不騙是新一代好青年，但你居然、居然……

靜靜地聽著他腦袋裡的廢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冰炎正要開口安慰，想不到前方卻正巧殺出個程咬金。「放心好了，你很……等一下。」

「……」前方的道路陡然裊裊升起一縷飄渺無形的炊煙，漸漸地煙霧化成一個人形，紫色的眼睛波瀾不驚的看著他倆，竟無一絲情感在裡頭，整個人宛如一尊木偶。

「你是……！」冰炎有些驚訝地瞪大眼，這個樣貌還有靈體的感覺……

「來者何人？前方為日昇之境，沒有通行資格將予以排除。」黑髮紫眼的『人』用著毫無起伏的聲音發出警告，無情的眼神在褚冥漾身上甚至多做了停留，才將目光索在銀髮紅眼的男子上頭。

「本道觀奉神諭之所託辦，來此執行神諭之所少主委託。」冰炎向前一步說明來意，打量對方的目光愈加凌厲。

「……」男子聞言一陣沉默，等他開口時已無原本的冷漠。「主人請二位過去，請隨我來。」顯然已經趁那段時間回去請教過了，只是當他一轉身臉上的表情驟然起了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