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沉。淵。

「亞哥哥，來這裡做什麼？」歪著腦袋不解的左右探看，小漾漾吸著棒棒糖睜大眼睛問旁邊背著小兔子背包的孩子。

「等安因哥哥。」我把兔子連身帽摘下來，母親說到室內不可以戴帽子，所以我也把褚的毛帽脫下來，在幫他把圍巾圍好。

「……」小漾漾任人搓圓搓扁，嘴裡不停地舔著我送他的草莓棒棒糖。

我把褚拉到教堂最前排的椅子坐下來，看著他沒停過的嘴巴也有些饞了，戳戳他的手讓他拿出來。「我也要吃。」

褚很乖巧的把被他舔得濕淋淋的棒棒糖遞到我眼前，帶著催促得亮晶晶眼神讓我快些吃。

「……」舔了一口，我發現還是看褚吃比較好吃，嘴巴裡甜膩的味道太重，不喜歡。

沒兩下我又把棒棒糖塞回褚嘴巴裡，褚一臉我都不懂得欣賞的可惜表情，繼續津津有味地舔棒棒糖，眼神不斷偷瞄我好像我做了甚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我鼓起臉頰，有些不甘心，褚有了甜點就忘了爹娘。

母親說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用說的說不聽就直接動手，免得他在那唱秋。

於是我撲了過去，把棒棒糖搶過來，嘟起嘴唇親褚驟然失去棒棒糖糖微敞的嘴巴，決定以後不給他棒棒糖了，都不理我。

我舔著帶有甜味的嘴唇，比起直接吃棒棒糖我覺得褚的嘴巴比較好吃，不會太甜，可是一下就舔完了，所以我又把舌頭伸進還藏有甜味的嘴巴裡，濃郁芳香的褚的嘴巴像蜂蜜罐一樣甜蜜。

我決定以後再給褚吃棒棒糖了，因為這樣吃褚的嘴巴比較好吃。

舔到一半身旁卻突然傳來咳嗽聲還有驚呼聲，我放開呆掉的褚把棒棒糖塞回他來不及合起來的嘴巴，轉過身來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旁邊的安因哥哥還有臭瑪莉還有他哥哥湯姆。

「咳！」這是安因哥哥尷尬的咳嗽聲。

「哇！」臭瑪莉捧著臉。

「阿……」湯姆嘴巴開開失了魂一樣。

我斜了他們兄妹一眼，決定不計較他們偷看我跟褚相親相愛。「安因哥哥。」我從椅子上跳下來，順便幫褚一把牽著他站在安因哥哥前面。

「安因哥哥好。」褚乖巧的停下舔棒棒糖的手，一打完招呼就繼續舔了。

「呃，你們剛才在做什麼。」安因哥哥的笑容好像有些勉強。

「冰炎哥哥在跟漾漾玩親親！」臭瑪莉尖聲的說，害我耳朵好痛。

「才不是！我在吃褚的嘴巴！」我吼了一聲，臭女生，就愛大驚小怪。幸好褚有了糖吃就什麼都無所謂了，之前他說親親要跟喜歡的人都不讓我親，氣死我了，還說是玥姊姊教的，討厭！

「冰炎你……」湯姆好像被嚇到說不出話，也是，他比較老實，母親說這種人好欺負。

我沒理他，把褚從身後抓出來。「安因哥哥當神父主持。」我把安因哥哥推到前面之後拉著褚跟他一起站在禮堂前方。

「嗯……要做甚麼？」安因哥哥有些不明所以，臉上一個又一個問號。

我努努嘴，開始宣布扮演的角色。「安因哥哥，神父」我用手指指著他，然後在指向那對兄妹，「湯姆瑪莉，花童」

「我，新郎。」我指向自己，再把褚拉前一些。「褚，小亞的新娘。」

「啊……」安因哥哥的笑容徹底僵化了。

我看他們傻呼呼的表情於是好心的再補一句，「今天，是小亞和褚的結婚典禮。」

然後，世界安靜了。

過了好久，安因哥哥才從抽搐的嘴巴迸出一句話。「嗯……怎麼這麼突然？」

「不突然，小亞好幾年前就決定好了。」我大聲的說，怕安因哥哥不相信我的一片真心。

「……」好幾年？你才幾歲？安因抽抽嘴角，又勸道，「今天沒幾個沒觀禮人呢，難道你們不希望得到眾人的祝福嗎？」

我哼了兩聲，這你就不懂了！「天地為證！窗外的藍天，漂浮的白雲，一草一木皆是見證我倆真愛的客人。」有些背不出來，不過意思有到就夠了，我看見安因哥哥開始石化。

「那……漾漾答應了嗎？」又過了好久，安因哥哥又問了，這回聲音有些顫抖而且笑容掛不住了。

我拿出放在小兔子背包的糖果餅乾，掏了一把放到褚面前。「褚，跟我結婚！」

「……」褚還有些發楞，但在看到我手裡的糖果還有背包裡沒拿出來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接過，歡喜連天的答應了。「好！」

我驕傲得挺起胸膛，母親說火來水擋，嗯？好像怪怪的，不過沒關係，知道大概意思就好。

「……」這都親過嘴兒、私定終生了還要他見證什麼？

安因頭痛的扶額，繼續想要怎麼打消他的念頭，雖說是兒戲陪他們演就是，問題是……

「安因哥哥？」我不明白的歪腦袋，難道安因哥哥不願意幫忙主持嗎？

「……好吧。」最後還是敵不過眼神攻勢，安因無奈答應了。

那時他們還不知道，過不了多久，便是離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