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連月色都被雲層遮掩,褚冥漾縮在被子裡,面色潮紅,他用力呼吸,卻怎麼也無法吸足氧氣,只覺得下一秒就要窒息。

 

 

『哈…………』渾身上下熱得像要融化了,他想拉開被子透氣,卻沒想一伸手卻碰到了個比體溫更高的東西,嚇得他縮回手。

 

 

『呵……』耳邊突兀地傳來低笑,那熱得燙手的東西像八爪章魚似的將他牢牢固定,無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

 

 

正當褚冥漾要自暴自棄,準備頂著這麼個熱源繼續睡時,下一秒,天旋地轉。

 

 

『?!』他猛然睜眼,看到剛剛的熱源成了個男人,此刻正伏在他身上,一雙手肆意的在他的肌膚上流連。

 

 

怎麼……可能……

 

 

褚冥漾不敢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是眼花了還是在作夢,否則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可沒等他一片糨糊的腦子想出個所以然,便發現自己雙頰莫名傳來陣陣刺痛,體內還被塞了個熟悉的東西,正往他密穴進進出出。

 

 

噩夢赫然重演。

 

 

『你怎麼會在這——!』滿是渾沌的腦子此時是完全無法思考了,他放聲尖叫,活像個被惡霸調戲的女人,毫無理智地在男人身上抓撓。

 

 

褚冥漾想不明白,明明睡前就檢查過門了,為什麼這個人又不聲不響地出現了?明明他還特意照網路上的防盜作法,在門把上放了個玻璃杯,只要有人進來就會提個醒啊!褚冥漾簡直要瘋,明明不久前這個魔鬼才在這兒肆意凌辱他,為甚麼半夜在他睡覺時還要再來一次?

 

 

男人對他的質問卻沒有半分回應,和下午時一樣,只顧著的玩弄他,對他的反抗不聞不問或強行按下。

 

 

褚冥漾和先前一般,奮力抵抗著來自男人的暴行,可動手後卻驚惶地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在男人身上留下任何傷痕,反倒是男人往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是越發斑駁。

 

 

『滾開,滾出去!你這個瘋子!變態!給我滾出去啊啊啊!』怪異的情形讓褚冥漾發了狠的攻擊對方的腦袋,撕扯他的頭髮,最後甚至摸到床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鐵盒子,狠狠地往男人腦袋上砸。

 

 

『咚!咚!咚!』幸好這次的攻擊終於作效,褚冥漾眼看自己成功給男人製造出傷口了正打算鬆口氣,卻發現因著他的攻擊而暫緩動作的男人,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頂著滿臉的血,對他露出一個嘲諷至極的微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了嗎?』

 

 

『不……』未知的一切他感到驚恐不已,對方腦袋明明都破了個洞了,為什麼還能笑,甚至,甚至下體的動作沒有絲毫停緩。『不不不不不——!!!』狠狠的抓緊鐵盒子,往男人頭上一下比一下重的砸,卻發現無論如何,那個帶給他恐懼的男人沒有絲毫受傷時應有了反應。

 

 

『不可能……這不可能……』沾滿了血跡的鐵盒子從手上滑落,褚冥漾瞪圓了眼,驚懼的看著面前完全被血浸透的臉孔,宛如看到了個惡鬼。

 

 

『沒用的……』男人低下頭,濃烈的血腥味在鼻尖纏繞,染成鮮紅的髮絲一縷縷黏在他臉上。『你永遠都不可能擺脫我——』

 

 

他聽到那個從地獄爬出的惡鬼這般說。

 

 

『啊——』死命的搖頭,他想否決男人說的,更想讓自己從這一輪惡夢中醒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夢!這只是夢!這肯定是場夢,醒來就好,醒來就……

 

 

 

 

 

……!」猛然睜開眼,他發現自己還用力地搖著頭,晃得都有些暈了,好不容易等眼前終於不再那麼模糊,確定自己這會兒是真的從惡夢中醒來,搖頭的弧度才終於緩了下來。

 

 

「哈…………」按住胸口,褚冥漾劫後逢生的喘息,幸好,幸好只是……呼吸一頓,他抬頭眼神凌厲的望向門把,等看到玻璃杯還好好的掛在門把上時,才真正鬆了口氣。

 

 

幸好只是一場夢……

 

 

拉開被子起身拿起桌上的水瓶了喝口,放置多時的水有些怪味,褚冥漾面色不改地吞下。一邊喝一邊看門把上的玻璃杯,他想對方都能堂而皇之地敲鎖進來了,放個玻璃杯也無濟於事。

 

 

方才的夢著實把他嚇得夠嗆。

 

 

「咕嚕……」灌下最後一口水,褚冥漾起身,開始動手把門給堵住讓他進不來。

 

 

他不確定對方明天還會不會來,但總得以防萬一,畢竟那就是個,不能以常人判斷。

 

 

移動東西的過程中似乎吵醒樓下了,地板傳來叩叩叩的聲響。這種老舊的公寓最怕隔音不佳,也不知道下午的聲音有沒有傳出去。褚冥漾稍微可以自我安慰的只有那個時間段留在公寓的人不多,就算聽到了也不會懷疑,頂多唸叨幾聲又有小夥子看片子不顧及鄰居。

 

 

折騰了好一會,他看著層層疊疊被所有能移動的家具堵住的門,才終於放下心來。就算門在一次被撬開,堵在門口的家具也能讓對方無法把門給全部打開闖進來。

 

 

「呼〜」這下子終於能感到點安心,看看已有些許微光的窗外,褚冥漾從門前的雜物中翻出院長寄給他的麵茶粉,撕開包裝倒入杯中,隨意拿起茶壺往裡投倒水。

 

 

沒有熱水沖開的麵茶粉一塊塊浮在上頭,勉強拿湯匙攪拌了幾下,褚冥漾就著吐司慢慢吃下,幾口白吐司一口麵茶,幾分鐘便將這頓簡陋的「早餐」給吃完。此時天外已亮,他看了眼窗外在雲層中露出一角的太陽,很快又躲回被子中。

 

 

果然清晨的時候是最冷的……他想,拉起窗簾,只留幾絲陽光從邊隙探入房中。

 

 

門那兒已經萬無一失,屋內的食物省一些大概能撐到三天,褚冥漾細算著,忽然想起窗戶那兒可不像一、二樓有鐵欄杆擋著,如果……不,他搖頭自嘲,覺得自己簡直是草木皆兵了,這兒可是四樓,是得多神經病才會從窗子闖進來啊。

 

 

「哈……」打了個哈欠,一從那種緊張的氛圍脫離,睏意很快便席捲而來。褚冥漾揉揉酸澀的眼,才沒幾分鐘就覺得睜不開了。

 

 

埋進枕頭,他希望這次能睡個好覺,別讓些奇奇怪怪的夢給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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