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嘶……』身體一前一後的晃動的,撐起上半身的手肘摩擦得生疼,褚冥漾看不清眼前事物,只覺得周圍充斥著冰冷。
後面已經沒有感覺了,耳朵裡聽到的都是激烈的交合聲,肉體劇烈的撞擊著,兩顆睪丸將白皙的橢圓撞出一片通紅。
『騷貨,不要裝死。』冰炎粗魯的在兩瓣臀肉拍打,手指更是焦急地伸到前方去拉扯兩只茱萸,握著纖細腰肢的手不分輕重,早已在上頭留下汙黑痕跡。
『啊……』被插得夠嗆,褚冥漾這會兒終於撐不住手,腦袋硬生生磕在鋪了地毯的地上,無力的上身幾乎貼在地面。
很疼。
渾身上下都在疼。
男人操得很激烈,讓他根本抽不出一絲力氣,更別說禁錮著腰肢的手可以說完全的支撐了他不會難看得趴著。
隨著抽插的頻率,擱在地毯上的腦袋隨之前後搖擺,小小的傷口被撕扯拉開,讓血液流得更快。
淚水已經讓他睜不開眼了,他低聲哀鳴,男人諷刺的淫穢話語都離他好遠好遠。
好痛。
受傷的手指因為擠壓又再度出血,他緊緊咬著嘴唇,渾然無覺咬嚙處早已失了血色,一縷鮮紅順著嘴角滑落。
血紅一片。
男人依舊在身後馳騁,他早已分不清了世界的顏色,除了絕望的蒼白與血腥的深紅。
他不知道男人按著他做了幾次,更不曉得體內被射了多少精液,他只想,甚麼時候可以暈眩過去,什麼時候才能解脫?
身體受到極大的打擊時會切斷意識,他閉上眼,又一個猛烈的撞擊,一聲悶哼下終於用昏厥逃避了這場酷刑。
這場單方面的強制性交持續了很久,直到男人滿足了,將這些日子囤積的慾望給全數用盡,褚冥漾早已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嗯……』最後一股精液射入了對方體內,冰炎這才終於抽身離開,長時間的摩擦讓他的膝蓋有些破皮,但不礙他的行走。
從桌上抽了幾張面紙草草的處理掉下體的污穢,冰炎終於施捨了個眼神給沒有生息的孩子。然而這一瞥,卻讓他難得的臉色凝重起來。
昏過去的人兒在沒有他的支撐下上半身完全地貼在地上,被他擺弄得高高撅起的屁股中央呈現了一個赤紅色的血洞,混濁的精液混合著黑血不時地流出體外,將潔白的大腿染上情色的髒污……
冰炎冷著臉,說不上是擔心抑或心虛,然而他的手卻還是顫抖著,將孩子翻回正面,看清他。
『嘶--』倒吸一口氣,冰炎抽出口袋中的手機。
醫生屬於他自己的醫療團隊,在二十分鐘內便趕來,然在他冷著臉之下,醫療團隊的兩大副手之一終於收起了嘻皮笑臉,眼神往縮在沙方上的孩子看去。
『!』即使已見過許多大場面,眼前的景象仍讓他深皺了眉頭,動作利索的拿著醫藥箱走上前去勘查。雖說下體已被收拾乾淨了,但仍然能看到、那地方曾經遭受過多殘忍的凌虐。『你想弄死他嗎?』
『……』冰炎冷冷的撇開臉。
他停不下來,當時只想著狠狠的佔有他,讓他哪也去不了。
被欲望控制的男人是難以持有理智的,更別說有這麼一說:在性慾被挑起的男人面前,連獅子都要靠邊站。
『他的身體應該很習慣藥性了吧?』戴上手套翻看著紅腫的花蕊,幾滴冷汗沿著額角落下,那明顯的殺人視線讓他不得不拿出工具避免有肢體碰觸。
『嗯。』
那藥畢竟用了多次,沒有一開始的需要時間適應抑或出現抗藥性。
『下次溫柔點,他還只是個孩子。』男人囑咐著,卻不料一回頭卻對上冰炎似笑非笑的面孔,那瞬間心底發毛了。
『哼!』他冷哼,瞅著孩子的眼神愈加陰冷起來。
還只是個孩子?
呵,男人忍不住想扶額大笑了。
經歷了這一串事件下來,他還會和當初一樣,如一張白紙乾淨嗎?
答案是可想而知的。
從那雙眼裡,他看見了滄桑,裏頭完全沒有一開始的純淨坦然,望著他的黑色眸子充滿了無盡的絕然哀傷。
是他親手打破了孩子深深吸引著他的乾凈──

 

 

 

 

「……」他睡了很久。
睜開眼時,落地窗外已染上了華麗的夕色,天邊的雲彩滾成了高貴的絨毯,金黃色的圓盤沿著地平線緩緩落下,將一天的光明帶回最初的玄色。
地上被分割出一塊一塊的陰影,明亮與黑色形成強烈對比,將整個房間劃分成了光明與黑暗的對立。
「唔……」睜開朦朧的雙瞳,少年輕輕地眨動幾下,撲扇似的眼簾沾染了晨露般的淚滴。
空洞而茫然。
眼裡毫無情緒,他訝異於自己竟然沒有大喜大悲,或哭或鬧,就好像會發生這種事早在他意料之中了。
本來就不該奢望逃離男人吧?這樣的感覺不是一天兩天所形成的,在男人面前,他跟一隻螻蟻沒有兩樣,只能任由別人踐踏。
可是、為什麼是他?
縱使千百回自問,他仍然無法得到明確答案,為什麼是他?
……因為他不乖、因為他手賤打開了那扇門。所以他活該被強暴、被當成下賤的男妓玩弄。
就是這樣子吧,不然還有什麼理由?
只是、他太倒楣了。
倒楣到,不只身體上三不五時受傷,最後還將自己的童真給賠了進去。
宇宙無敵大衰人。
以前孤兒院的孩子都這樣嘲笑他,甚至,還說爸爸媽媽就是因為他,才沒有回來的……
他不只衰,還會讓別人陪著一起走霉運。
「呵……」褚冥樣扯動嘴角,有些兒疼,大約是咬得太大力咬破了。他自嘲著,卻抑制不了淚水的溢出。
額頭上被仔細包紮過了,小小的一個包顯得有些滑稽,就連抓傷的手指與外翻的指甲也處理了,纏了一圈圈的繃帶,倒是不會阻礙到血液流通,只是身為骨骼一部分的指甲終究長不快,手指尖端仍有些輕微脹痛。
最重要的,是身後的那個地方。
還很痛,大概腫得嚴重,雖然裏頭傳來一絲絲的藥膏清涼感,卻仍然覆蓋不了那種難以言喻的脹疼。
他該怎麼辦?
身處男人勢力範圍的他、該怎麼去面對接下來的日子?
他能奢望男人放過他嗎?能盼望男人僅此一次的懲罰,從此再無關係嗎?
不可能的吧……
他不會放過自己,就如他每番逃跑,總會被帶回原地,繼續下一輪施暴的定律。
「嗚咿……」褚冥漾咬著嘴唇,委屈得哭了。
努力不讓聲音溢出,他就如新生嬰兒一般害怕著孤寂,緊緊的擁抱自己單薄而赤裸的身軀──身上還蓋著男人寬大西裝外套,充斥著對方極具侵略性的冷香。
好痛,他好痛,為什麼沒有人來救他?
為何救贖變得如此難以碰觸?為何恐懼得不到解脫?
誰來救救我……?
為什麼都沒有人來?我明明呼救了,我明明叫喊著、讓人足以注意到了不是嗎?
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
姊姊……我要姊姊……姊姊會救漾漾的,會把壞人打跑的。
可是、姊姊……找不到了,姐姐忘記他了……
褚冥漾從未這麼絕望,就算是被囚禁的日子,就算日日夜夜雌伏在男人身下承歡的每一個夜晚,他依然能懷著那小小的、名為希望的火苗,因為他知道他終究會有機會逃跑的。
--悲哉,到了今天,他才發現那些根本是癡心妄想!
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從男人身邊逃過!
明明有機會逃走了,走得遠遠的,再也沒有見到那惡魔的可能,但是他卻白癡到自投羅網,闖進男人的領地。
……一開始就錯了吧,從他遇見他開始就亂了套。
窗外的光輝巧秒的收斂著,僅剩幾縷微光映照在接近窗邊的地上,褚冥漾眨了眨流不出半滴淚水的酸澀眼睛,強迫自己從柔軟的沙發上起身。
渾身痠疼得像要散了架,披著黑色西裝外套站啟發軟的雙腿,習慣性的朝不遠處的茶几上望去,果真在上頭看見了一杯承裝著熱可可的馬克杯。
男人在情事後通常會在床頭放上一杯牛奶,等他醒來後好潤潤喉,在發現他嗜甜後更是變著花樣,用一堆甜份堆起的飲品攏絡他。其中男人最喜歡的便是牛奶,因為喝完後嘴角總會沾著一圈,男人喜愛替他舔去那圈白汁,舉動親密異常。
「……」褚冥漾撇撇唇,踩著疲軟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杯已不再散發熱氣的飲品,下頭放著保溫墊,以至於他喝時不會因為涼了而影響口感。
「簌……簌……」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飲,沉著平靜的黑眸,他想著今天要去酒吧打工當門僮,反正他身高夠了經理破天荒答應讓他越齡。
門僮的時薪不低--比起他之前去當清潔人員好很多,當然了,服務生會比門僮好上一些,小費也拿得更多。可以的話,褚冥漾還想學調酒,那樣薪水更不是同個檔次了--然而前提他得先拿到證照。
思來想去杯子裡的液體也去了一大半,褚冥漾有點為自己遭遇這種事還能想到那麼遠失笑。其實不管怎麼漾日子總得過下去的,他想得再多,擔心得再深,也改變不了太多現況。
他得活下去,得去工作賺錢養活自己,在這裡自怨自艾是沒有用的,所以在難過他也只能往肚內吞。
--現實逼迫著人們往前行。


桌上放著一只嶄新的黑框眼鏡,與他之前那副呆板古典的不同,擁有流線型的設計,躍動新穎的紋路,等他戴出去時發現竟然還是那種變色鏡片。
不經意地露出嘲諷笑容,他將只剩三分的馬克杯放回桌上,卻不料一時手反而將其打翻,咖啡色的液體沿著桌面淌落在地上。
抿起嘴唇,他克制住發白的臉色,緩緩的走到另一個放置花瓶的小桌上拿起一套嶄新制服。
質料比之前那套好,每一顆扣子更是顯得珠圓玉潤,隱隱散發著溫潤的光芒,制服褲子顯得貼身了許多,完美的將他纖細修長的雙腿包覆住,讓姣好線型曝露在眾人眼前。
褚冥漾在之後便會發現,他這套稍微好一點的制服到底有多特別,別說那一顆顆由水晶打造的鈕扣價值多不斐,那完全由進口羊皮手製的襯衫褲子,對於一個窮學生來說到底有多金貴是可想而知的。
只可惜他現在想不到那麼多,既然有替換衣物讓他不至於裸奔抑或披著那隻惡魔的衣服他都是樂意之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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