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沉。淵。

「滾開！給我滾……給我滾！」

「滾啊啊啊啊啊——」

「變態！強姦……！」

「啪！」男人一巴掌遏止了他的哭鬧，在褚冥漾充滿恨意的雙眼斜著瞪他時又是一巴掌落下。領帶綁不住奮力掙扎的少年，便從褲袋裡拉出一條鮮紅色的細繩，一圈圈的纏繞在瑟瑟發抖的皓腕上，勒得頗深，不一會兒便出現淡淡的紅痕。

「……」冰炎居高臨下睨著他，身下的人兒看似已經沒有反抗餘力了，可那雙倔強的眼神卻透露出不服輸的勁兒，只要給他一點機會，定會豁出去的進行反擊。沒有再多說些威脅的話語，冰炎伏下身子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咽喉。

「嗚……」褚冥漾痛苦的扭頭，渾身上下使勁地扭動想掙脫，慢慢的，兇猛的啃咬轉為輕柔的啃吻，復而又變成吸吮，逐漸擴散到頸項、胸口，像以往一般，想用這種溫吞的方式將他拖入情慾的泥沼。在男人試圖將上衣往上推脫下時，本該已經是任人為所欲為的褚冥漾又猛然劇烈掙扎起來，即便掙脫不開手上的細繩，依然兇悍的用手肘去敲男人的腦袋。

「嘖。」男人卻是不緊不慢的用手掌接住這來勢洶洶的一襲，重新把他的雙手高舉過腦袋壓在床板上。「今個兒怎麼這麼辣？」拍拍已經腫起的臉頰，冰炎摩娑了兩下，瞅著那張不知為何今天特別倔強的臉蛋，哂笑了聲。當著褚冥漾瞪得圓溜溜的眼，慢慢地往下挪……隨著手指觸碰到的地方，一陣陣緊繃與顫抖不斷的從身下的軀體上傳來。冰炎饒有興致的挑起眉頭，手指勾住伸縮褲邊緣作勢往下拉，果不其然又是一陣反抗。

「……」男人的指尖很冰，劃過的地方總讓身體不住的發抖，可手掌又是燙得能灼傷人的溫度，在對方準備脫下他的褲子時，褚冥漾忍著懼怕夾起雙腿，不讓他得逞。以前聽過女生如果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只要夾進雙腿對方就不會得逞的鬼話，可真這麼容易就得逃過狼爪，他又怎麼可能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遭遇到這種事情呢？

「這次又想操起老劇本，演個貞潔烈女麼？」冰炎諷刺的瞥了他一眼，手掌強硬的插入他腿間。「別夾這麼緊了，小東西都不疼嗎？」惡意的搓揉了下，在褚冥漾憤怒屈辱的表情裡，強硬又堅定的褪下他的褲子與內褲，拉至膝蓋。

「唔。」他想閉上眼，像以前一樣，自欺欺人地以為，看不到就好，閉上眼等待這場惡夢結束就行了。可是、不行，不可以……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內心無論多麼掙扎抗拒，最終，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以膝蓋分開他的雙腿摸進雙股間的幽穴。

肩背微微地倚著枕頭，他能清楚地看見男人手指在他下體進進出出……眼睛乾澀不已，一股酸澀湧上鼻頭，褚冥漾忍不住又想起那個他自問過無數次的問題，為什麼他會遇到這種事……

因為你走進了那個房間。

莫名的，那個噩夢的源頭又被提上來。

為甚麼外頭那麼多比他好看，比他乖巧，或者不需要他用逼迫手段、願意自薦枕席的人他不要，偏偏選擇他……

因為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

你就算消失了沒有人會在意，你就算遇到不公的事情也沒有人會為你出頭，褚冥漾，你忘了嗎，你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兒，唯一的親人在海外生死不知，愛護你的院長年事已大，社會地位也不夠，他保護不了你，他甚至自顧不暇。

為什麼眼前這個喜怒不定的人永遠不願意對他好，上一秒能像情人那樣呵護他，下一秒又能像對待仇人一樣，害得他提無完膚。

「哼、嗚……」下體排泄的地方，一點一滴地被開拓、撐開，就像那個晚上，男人溫柔卻堅定地打開他的身體，埋入其中。他不知道該慶幸對方終於沒有猛然插進來，還是害怕當男人肯緩慢地等他適應時，表示著接下來的這場刑罰會被無限拉長。

「真濕啊……」從穴口拔出的手指掛了一層透明的黏液，冰炎情色的摩擦著指尖的液體，伸到褚冥漾逃避的目光前，嘖嘖稱奇道：「喏，都會自己流水了。」

褚冥漾一扭頭，用著刁鑽難受的姿勢盡量將腦袋埋進枕頭，不去面對男人無狀的羞辱。然而耳邊響起的聲音，卻讓他渾身一僵，想也不想地趁著男人沒有餘手抬腳就踹。可惜——踢出去的腳在踹到對方前已被捏住腳腕拉到一邊，他神色淒惶的看過去，男人一手捧著自己下體的怪物，一手抓著他的腳，身體微微右偏，躲避幾乎快碰到他臉的腳尖，那張夜夜在夢裡出現的臉，正不滿的皺起眉頭，帶著些微的怒意瞪著他。

男人忽地放開抓著的腳腕，手臂微微一抬，褚冥漾便下意識的把手橫在臉上。他實在怕再被打，此時也提不起一點阿Q心態，嘲諷男人就像那些打女人的廢物，只會恃強凌弱。

「怕什麼？」冰炎卻是笑了，方才的怒意一哄而散，他著實是愛極了褚冥漾這副明明都兇悍的伸完爪子卻還怕被教訓選擇躲起來的聳樣。看著褚冥漾惶惶的從手臂的縫隙間偷覷，想看他有何表情的姿態，他忍不禁的笑出聲，在視線對上那雙驚惶心虛的黑眼時，一把按住大腿，將自己硬到發疼的下體盡根埋入。

「啊啊嗚咿……」突如其來的插入讓他叫出聲，又騷又媚，連自己都感到羞憤。他趕緊咬住被前臂，止住那些甜膩得令人發嘔的呻吟溢出，發紅的眼眶不由得蒙上一層水霧。

抱著他的大腿，男人的衝刺快得讓人癲狂，卵蛋拍打在臀上的聲音響亮至極，不需要親眼見到，光聽聲音就能猜到屋裡的人在做什。

「唔…唔……」褚冥漾極力抗拒著後穴帶來的快感，前臂到虎口處密密麻麻的布滿彎月似的齒痕，他努力的保持清醒，不想在這狂風驟雨般的愛慾中沉淪。

表情不斷的從茫然與憤恨間交替，他只能咬下一個個齒痕，企圖讓自己在疼痛中保持清醒。星星點點的血沫在彎月中滲出，紅色細繩在手腕勒出一條條深可見血的痕跡，褚冥漾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蜿蜒的血痕從嘴角溢出。

他不甘的咬著滲血的唇，再一次狠狠地往手臂上咬出了個傷口，外翻的皮甚至能看到裡頭的血肉，他告訴自己，一次次的。

不要屈服。

不要認命。

不要認輸。

不要變成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的怪物。

不要再像以前一樣，因為男人的威脅而退卻，而服從，而低頭，然後再也抬不起來。

不要像以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