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褚冥漾一張開眼整個人都懵了,沒想明白自個兒怎麼會在這,剛剛明明還在…………還在哪?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明明方才還在聽小白花逼逼,怎麼下一秒就畫面全黑,想仔細回想原因卻發現記憶有點模糊了。

漫無目的地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他想停下來休息會兒順便理順思緒時,一陣驚天動地的鈴聲響徹雲霄。

握槽握槽!萬安演習?!

……」再度睜開眼時,褚冥漾還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下意識地反覆睜開闔上眼廉,等視線不再那麼模糊,才赫然發覺,這是自己的房間。腦袋邊的鬧鐘還死命地尖叫,房間的佈置維持著剛考完基測時的擺設,沒有多出其餘火星物品,連那兩顆蛋也不見蹤影……欸,不對,蛋是放在原世界的房間嗎,應該是……

越想越覺得腦袋裡關於火星的記憶都被一層屏障隔著,怎麼也無法詳細的想起,褚冥漾悚然發覺,自己關於守世界的記憶居然越來越淡了!不是完全遺忘,而是想到哪哪都不能全數記起,只有一些關鍵性的詞還記得,但假以時日……不行!快拿筆記下!這肯定是那朵小白花搞得鬼!

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樓下做早餐的媽媽已經揮舞著菜刀凶神惡煞的咚咚咚跑上來。「褚漾漾!鬧鐘響多久了還不快起來?!你是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嘛!」

「澎!」的一聲推開門,菜刀的寒光在我眼前反射出懾人的光芒,我整個人寒氣從腳底竄上來。「我我我起來了啊媽——」趕緊按掉鬧鐘在我媽的瞪視下衝進浴室,忽然覺得有點絕望,這才開學第一天就要遲到了。

洗臉刷牙,換上制服打上領帶,現下情況很奇怪,但容不得我多想,菜刀的威懾還歷歷在目呢。

揹著癟癟的書包下樓,媽還在廚房剁剁剁的做菜,桌上已經放好了盛滿粥的碗和小菜,趕緊捧起桌上的的粥喝了口,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就是廚房還有做菜聲有點怪,平常不是……呃、甚麼平常,我之前不是住校嗎?唉,不管不管了,「媽,你在做甚麼?」旁邊的爐子還燉著東西,老香了。

「大餐——」剁菜的聲音停頓了下,老媽的聲音悠悠響起,就是內容有點……「慶祝你開學老娘不用巴巴的伺候你!」

「呃……

「趕緊吃,遲到了我吃大餐你吃垃圾!」

「呃哦哦!」趕緊夾了幾口菜配著粥吞下去,大約八分飽時公車也快到了。在附近的公車站牌上車坐到XX站再轉車,到XX高中站下車走一段路就到了,比國中還麻煩,中間要是增加些不可抗的衰運加成......忽然覺得高中要安安心心唸完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了QAQ

 

踩著時間萬幸的進到了校門,中途果然發生了一系列公車行駛到半途無數次熄火、公車涼亭莫名倒塌等意外,但我還是在打掃鈴聲打完前安全達陣!

一種無名的感動在我心中蕩漾……

找到號碼坐下,我大略看了下新班級的同學們。班上幾乎沒有認識的人,同校的也只是略聽過我的傳說,講真的這種最開始誰也不認識的狀況,可能是上學經歷中最讓人舒服的時刻了。等到全班以及隔壁班傳開我的事蹟,在加上上學期間的各種奇葩意外,就沒那麼舒服了……

啊不行,打起精神!都還沒正式上學呢,想那麼多做啥!應該開心才是啊,班上終於不是火星人匯集地了!

......我之前高中的班級到底是咋樣去了,怎麼會出現火星人這種形容詞?精神病人群集的一班嗎?

四周有些低低的交談,更多是尷尬的沉默,這種情況在班導近來並開始自我介紹後才有些改善。感謝又好幾個月不見的粑粑!我的號碼不在前面!

班導是個看起來特別斯文,帶著眼鏡三十歲左右的大叔,雖然外型會讓人聯想起斯文敗類這個不太有褒意的詞,但總比光頭肌肉腦袋還刺了隻蜘蛛的好太多了。

等等啊啊啊——我以前上的高中到底是奇葩到什麼地步啊?!(孟克臉)

不知不覺就輪到我自我介紹了,當我一說出我的名字的時候,教室有一兩處發出驚異的聲音,陸陸續續的便是諸如以下的討論:「是那個褚冥漾嗎?」、「應該是吧,姓氏不多見又叫那名字的我只聽說過一個。」、「甚麼褚冥漾啊?他很有名嗎?」、「在我們以前學校特別有名!我跟你說啊……

很好,最舒服的時間過了。

我忽然有點無法保持臉上的笑容,在說出以前的國中名字後,那些知道我的人便開始神乎奇神的低低討論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下的,之後同學的自我介紹也沒怎麼聽了,隱約地,似乎和這廂才見過第一次面的同學之間,隔起了一道看不見的薄膜,他們在另一邊肆意的說著我以前的衰事,而我依然停留在原地木然地看著重複了好幾次的畫面。明明知道不去在意比較好,但那些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傳進耳裡,不管是進入新校園新環境,抑或是分班遇到的新同學,都會在聽到我的名號後開始這一系列的討論。

作為打破尷尬的突破點,我甚至無法去阻止他們散播這些事情。

因為、都是事實啊……

我無法去否定那些事情,也不能抗議他們把以前的事情又拿出來說,因為就算他們不說,只要之後又開始發生事情,他們總會知道的。

然後就跟輻射一樣,到最後,整個學校都會有關於「褚冥漾」那個衰人的傳說。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跟那群火星人同班還會比較好吧……畢竟,他們就算歧視妖……呃、歧視什麼去了?啊,算了應該不重要,火星人就算搞歧視,也會看在帶著我去搶銀行成功率會高的情況下不去那麼在意,更何況……還有那些會為他出頭的朋友啊……可是、為什麼我越來越想不起來他們叫什麼,連長相也越來越模糊了呢?

眼前窸窸窣窣談論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同學們的影像也越加模糊不清糊成一團,連同那些我使勁回想也沒辦法想起的事情,一點一滴地在我無法阻止的情況下被抹去、淡化,最後回歸成最初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是在幻境裡喔,跟冰炎那時一樣,但他們遇到的不一樣,冰炎是感情方面,漾漾是他一直沒注意到的,關於內心的恐懼

設定在他沒有進入Atlantis,沒有遇到千冬歲他們,沒有學長的帶領,而是走進普通高中,遠離了守世界的火星人過上平淡的學生生活,就跟他國中前一樣

其實吧,我一直覺得他是被霸凌的,冷暴力這樣,他怕帶賽別人別人也怕被他帶賽,雖然沒有實質上的欺負,但隔離肯定有,又是在中二病最嚴重的國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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