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把我帶到一個冷得要命的地方。

這時候我的意識非常模糊,連視線也不清楚,能到現在還保持一絲清醒簡直是奇蹟。

把我扔在地上後,小白花開始著手布置殺人現場,一邊絮絮叨叨地把前因後果給秀出來,果然壞人都有解釋他怎麼做壞事的習慣,可惜我不知道能不能在她說廢話時等到救援。

臉貼在雪上……啊,的確是雪,去年過年我們全家到合歡山賞雪,我差點被十公分的雪給活埋時,也是這種感覺,尤其現在我還穿著短袖,根本不是一句酸爽就能解釋得清的蛋疼啊。

「你知道嗎,我們&*^!#$#*@%家族曾經有座巨大的幻城……啊啦,你可能不知道幻城是什麼,也是,雖然是最邪惡的黑暗種族,但在原世界那種鄉下地方長大,成了個沒見識的鄉巴佬還挺正常的……

「幻城是一座全數由幻術魔法築構而成的偉大城邦,裏頭只要你能想像得到,都能夠實現,那是我們&*^!#$#*@%家族最鼎盛的時期,可惜——」小白花忽然開始咬牙切齒。

「那些個叛神者居然稱呼我們的守護神ноћна мора是邪神,聯合那些臭蜥蜴害得我們國破家亡,可恨至極——當年凡塔希王可是紆尊降貴的施捨給那條蜥蜴回應,他卻罔顧了王的感情反水害得我們的國家滅亡!」

等等!你們那個跟龍族有姦情的祖先居然不是叫龍傲天?

他不是被眼瘸的龍給擄走的嘛怎麼變成他施捨給龍感情了?!而且那條龍最後還不是被你們祖先給弄死,弄死昔日情人還不夠,連人家遺產都給搜括走,為了做紀念把國家改成傲龍還龍傲國?

做得這麼絕人家龍族在你們危難時補一刀都算正常了好伐!

我真他媽從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啊!

「我們的守護神幫助國家締造了難以超越的輝煌,你知道我們守護神的真身是什麼嗎?啊啦,我問你這種鄉巴佬做什呢,你一定不知道的啊……嘛,其實原世界也有相關紀載的,畢竟我們的守護神那麼偉大,跟守護神最相近的紀載就是夢魘啦,雖然記錄中肯定不及真實的十分之一,但好歹你們識相的把守護神的傳說給流傳下去了。」

「嗯,雖然大多數人都把我們的偉大的守護神給遺忘在歷史中,但我相信小姐一定能成功讓我們的守護神在次的歌頌在現世。

……說那麼多你一定很好奇吧,為什麼把你牽扯進來。先說喔,我們可沒想要借助妖師的能力,畢竟是令人鄙夷的黑暗種族啊,我們怎麼可能自甘墮落的跟你們淪落為一伍呢,啊啦,ноћна мора大人的力量流失了嗎?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喜歡,真是令人厭惡的顏色啊,果然黑暗種族就連長相都讓人噁心呢……我說了,我不喜歡你的眼神,再看就挖掉你的眼珠子子唷〜天知道我是怎麼忍受你噁心的長相那麼久的,嗯,要不是為了小姐的計畫,我一定送你這種黑暗種族去死——」

……救命麻麻有變態!!!

他為甚麼自說自話那麼嗨,還能莫名其妙地從無害的小白化瞬間轉畫風變成有病的變態啊啊啊!

陶醉地捧著臉頰,小白花無時無刻挑戰著我忍受變態的極限。「守護神大人是偉大的幻術之神,帶領我們躲避災厄迎向光明,當年他更是讓那隻白眼龍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凡塔希王為他捨棄一切甚至生命……呵呵——直到死那條蠢龍也不知道他的愛情是ноћна мора大人造成的結果,啊啦,你猜到了嗎?蠢龍是喜歡公主的,那個拒絕凡塔希王寧願跟條畜生在一起的鄰國公主。」

鄰國公主戲好多啊……看看公主系列總一堆鄰國公主當配角,話說該不會是公主拒絕你家國王愛上了龍,國王不堪受辱就(劃掉)引誘龍愛上他,橫插了姦夫淫婦一腳?

不過那個愛情啥挖哥是&*^!#$#*……造成的結果是怎麼回是?

「啊哈,你猜到了嗎?」

小白花堅持不懈的變態給我看,讓我見識到自嗨的最高境界就竟是甚麼。

「沒錯唷,大人他,讓那條龍對公主的愛轉移到凡塔希王身上,讓他誤以為自己喜愛的人是凡塔希王……當然啦,這種作法有個弊端呢,偷偷告訴你,嗯,反正你也說不出去了〜這個方法唯一的缺點就是被施術的人如果沒有喜歡的人,那就沒有效果啦〜〜」

……」我瞬間瞪大眼,握曹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前面小白花發神經我都能當作他在念經等救援,但她說的那個方法,讓我馬上就想到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學長。

「嗯哼〜你猜到了吧,沒錯唷,我想讓殿下對你的感情,轉移到小姐身上呢。

「本來啊,我們還擔心殿下沒有動心的人,無法讓這個術成功——可後來,發現他有了喜歡的人了,卻偏偏是你這個邪惡的妖師!

「我就不懂啦,為什麼會看上你這種黑暗的種族呢,還是,你用了邪惡的方法讓學長喜歡上你的?」

對不起喔,我也很絕望啊!學長他到底是多久沒去檢查視力了居然會看上我。

「雖然這個結果很令人生氣,但現在都不重要了,等殿下愛上小姐,這種錯誤就可以被修正了,畢竟——光明精靈怎麼能跟黑暗的妖師在一起呢?」小白花笑得詭異,看來她說廢話時也沒有落下工作,已經將地上的法陣給畫好了。

「呀,為了不被找到,還能順利施咒,可真費了一番功夫呢!」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小白花小心翼翼的將那坨紫色的水晶給放在正中央。

頭上插著黑色獨角的紫色水晶緩緩的由地上升向半空中,緊接著從那坨能被手捧起來體積不大的雕塑中飛出好幾根手腕粗的鎖鏈,把倒在地上躺屍的我給拉起來捆住,最後一根根的飛向地上的法陣深深的插進雪裡。

我覺得我現在的模樣跟祭品差不多,或者說根本就是了。

腦袋上的一坨紫色緩緩地轉動,伴隨著鎖鏈拖動的聲音,腦袋隨之越來越深沉,只覺得一閉上眼都是那雙看著就不詳的紫色眼睛

「啊啦,就這樣啦,還有殿下那邊得確認呢。」小白花拍拍手,抬頭看像被拖在空中的我。

……」尼瑪只是把學長的感情轉過去也不必殺人滅口吧?!我他媽只穿了件短袖在這種地方肯定會被凍死的!!!

「嘛,你就待在這裡吧,或許在你凍死前就會有人來救你了呢,當然啦,是或許,有更大的可能,你會在ноћна мора大人的幻術世界中痛苦的死去。」小白花恢復她青春靚麗的設定,朝我揮揮手,張開傳送陣就走人了。

等等!

我絕望地想伸出爾康手,讓他大人有大量殺人挖坑帶埋一手包辦。

冷死就算了居然還要讓我更痛苦的死,果然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還在想幻術世界是甚麼時,腦袋卻越來越混沌,眼前開始浮現一些景象……

我覺得大概能猜到是甚麼了。

希望凍死前有人能找到我,或者帶個醫療班的把我就地復活。

還有,祈禱學長別跟我一樣蠢的中招了。

那可是學長。

怎麼能被那種手段利用,被人操控住心智了呢。

……我一直都清楚,這時候還能維持的假象遲早有一天會被戳破的。

學長總會脫離那個發神經的發情期困擾或者說是青春期的躁動,等他回過神來,就會發現自己曾經的行為有多麼荒唐,更別說,那一晚在酒精催化下的錯誤……那一件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沒有一點能夠挽回的餘地恆插在兩人之間,怎麼可能,還能讓一切都回歸從前那樣呢?

破鏡重圓終究是一場奢侈的笑話,多少男女在分手後還能做回朋友的?

我和他,遲早會走上這麼一條分道揚鑣的路,不是現在,便是在不久的以後。

而我至今仍妄想著還能回到學長和學弟的關係。

早就、回不到原點了啊……

只會慢慢的、緩緩的,越離越遠……

直到謊言被戳破。

直到迎來既定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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