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沉。淵。

1.

細碎的泣聲與求饒不斷地從少年身上傳出，伴隨著身後的撞擊與興奮的低吼，柔軟的黑髮耷拉著被汗水黏在臉上，眼淚與唾液混合，將蒙上灰塵的老舊木桌推出一道道黑色的污痕。

「冰炎……不要……」褚冥漾哀求著，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抵在胸前，抑制著自己的哭喊與哀號。「停下來、好不好……冰炎……」

「……」身後的人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語，依舊自我的重複著令人發瘋的抽插。

一如以往，從不與他有過言語的交流。

「冰炎……我求你、停下來嗚……」

「……」緊握在腰上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冰炎遲疑幾秒，將雌伏在身下的少年翻身，腫脹的下體再次地塞了進去。

「嗚嗚……」雙手交疊在眼前遮住臉，褚冥漾泣不成聲。

2.

他不知道事情是怎麼開始的。

一切發生的突然。

午休時刻，冰炎執拗的拉著他來到被棄用的儲藏室。

一開始褚冥漾天真的以為，近兩個禮拜的相處他終於成功走進對方內心了，看，連對方的秘密基地都混進來了。

但褚冥漾萬萬沒想到，接下來會是這樣的發展。

關上儲藏室的門，冰炎眼睛發亮的轉頭看著他，那雙紅色的眼裡充斥著希冀，還有些他不懂的情緒，亮得能閃瞎眼。

然而褚冥漾完全搞不懂對方想表達甚麼，雖說相處久了，他大概能明白冰炎的一些肢體動作，但複雜的……抱歉，他還沒點亮讀心術技能呢。

「冰炎，怎麼了嗎？」他歪歪腦袋，鼓勵冰炎說出來。

說實話，褚冥漾也是第一次知道冰炎會情緒這麼外露。

和以往的高冷范截然不同，整個人彷彿真正活過來一般，眼裡有了真正的情緒，不再像個冷冰冰的漂亮木偶。

他有些欣慰的想，他終於完成帶轉學生熟悉新校園的工作、能功成身退了，天知道老師多擔心冰炎的情況啊，特別交代他要好好照顧新同學。

「……」隨著時間過去，那道耀眼的希冀沉寂，轉換回了一開始的平淡，隱約中還帶著怨怒。

冰炎驟然抓著他的肩膀，力氣極大，看著他不發一語，有些像是在質問著他，但褚冥漾根本不明白對方想質問他什麼。

不說出來他根本不明白啊。

「冰炎？」褚冥漾滿臉疑惑，這又是在生什麼氣？

這個轉學生同桌話非常少，他大概只聽過對方用過「嗯」或「啊」之類，完全沒有意義的狀聲詞。

老實說他幾乎都快以為對方是啞巴了。

但老師說冰炎只是不喜歡說話，不要逼他，要慢慢引導brabra……

冰炎「哼」了聲，狠狠地低下腦袋，張嘴咬在他脖子上。

「欸？！冰炎你幹什麼啦！」褚冥漾驚叫，伸手去推對方，然而冰炎像是認準了似的，緊咬著他的脖子不肯鬆口。

冰炎這當自己是狗嗎？直接就咬上了，肯定流血了啊。

「喂！好好說話別無緣無故咬人啊！」

這句話似乎是起作用了，力道減緩，褚冥漾剛要鬆下口氣，就發現自己的同桌咬轉為舔。

「……」感覺很奇怪，麻麻的，濕潤的觸感從傷口上傳來。

他羞紅了臉。

氣的，還有未知的羞怯。

「喂！冰炎——！」

他拍打對方的背部，又伸手成爪抓著對方的制服，想把對方給扯開來。

「放開啦！等等午休就結束了，快回去！」

「啾……」發出聲讓人害羞至極的聲音後，舔拭終於停止，改為嗅聞，像隻確認自己地盤的惡犬，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頸間。褚冥漾剛鬆下的那口氣瞬間梗在胸口，想嘆氣又想臭罵冰炎一頓。

這是真把自己當成小狗了嗎？！

3.

渾蛋——渾蛋——！

手指報復性的在對方被上劃下一道道血痕，褚冥漾緊咬著自己的唇，隨著律動上下搖擺。

鮮血與精液由著敞開的穴口不斷滴落，他趴伏在冰炎身上無助的求著。

「停下來……停下來……冰炎，你放過我好不好……」

「……」空洞的血色瞳孔盯著咬出血珠的嘴唇，冰炎抿抿嘴，眉間不滿的蹙起。

「嗚嗚……」等了許久仍未聽見對方的回答，褚冥漾絕望的痛哭。

這才是冰炎。

心中忽然浮現了這麼句話。

褚冥漾茫然的看著他沾染灰塵的手臂，熾熱的陽光在他的手臂邊緣鍍下一層毛邊，他想，這才是冰炎。

那些人說的沒錯，冰炎他，不是正常人。

他是無血無淚的冷情生物，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他們說的對。

他不該反駁，不該給為他爭辯的。

褚冥漾，你清醒點，你認清點，這就是他認識了一個月，每天努力帶領適應新校園，認識新同學的冰炎啊。

你為他跟同學鬧得不歡而散，為他澄清那些從上個學校流傳出來的謠言，努力帶他融入新環境，卻如何都得不到對方回應的冰炎啊。

無論你說甚麼對方永遠不會給予回應，只偶爾強硬用行動表示他的想法或回答。

他的視線卻不會聚焦在你身上，言語從未由口中傾瀉。

他是目空一切的怪物。

他早已用獨屬於他的沉默警告過你了。

他是個沒有正常人思想的怪物。

就像現在這般

他用不曾停頓的動作表示著自己的回答。

4.

「喂……！」頸項間的親暱讓褚冥漾又氣又羞，他忍不住想起來同班同學說想練習種草莓該怎麼種，拉來了自己的好兄弟說要練習，刷刷經驗免得技術不佳被嫌棄。

那時冰炎就跟他站一塊，清楚的聽見了完整的對話與圍觀了整行為。

雖然後來那兩同學被起鬨到種沒幾秒就放開了，但他清楚地記得，冰炎可是雙眼發亮的觀摩完整齣戲，拉都拉不走。

現在這廝是把他當練習對象嗎？！

「冰炎——！你適可而止哈！」褚冥漾推拒頸窩處的毛茸腦袋。

「你這種人生勝利組根本不需要找人練習啊混帳！」

每天有無數學姊學妹甚至學弟來找他告白，就不用說每次買菜都特意經過校門口想偷窺的大嬸阿姨，冰炎根本不缺人啊，單純看他想不想狩獵而已。

上到八十下到三歲都是冰炎的獵豔目標，目標群眾超廣。

他內心瘋狂吐槽。

光看到冰炎那張比校花還好看的臉，是個男人就會抱以濃濃的自卑感。

褚冥漾死魚眼的蓋戳確認過了，那是來自於路人對男神的仰望，與對顏狗的唾棄。

「……」濕熱的氣息終於從敏感的脖子離開，褚冥漾放下心中的大石，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告訴老師。

新同學好的不學盡學壞的，這才剛轉來多久就被班上那群王八蛋給荼毒了！

「嘶——！你又幹嘛？！」傷口上傳來的刺痛讓他咬牙，瞬間從告老師的暢想中回過神來，瞪向罪魁禍首。

渾蛋！

又咬人，屬狗的吧？！

還咬這麼重！

「……」冰炎挑眉，看著自己同桌紅紅的眼眶與憤怒的小眼神，臉蛋同樣發紅，兩頰像是倉鼠一樣鼓起，整個人像是炸毛的貓咪，誰賤去撩，分分鐘賞一爪爪讓你變成棋盤跟綠豆糕。

「……」可愛。他無聲的說。

歪歪腦袋，忽然俯下身子，印上那兩片有些乾澀的唇。

欸？

欸欸欸——！褚冥漾瞬間瞪大雙眼，這哪招？！

5.

握曹你幹嘛？

褚冥漾驚悚。

#麻麻救命我的同桌是彎男

#他開始朝著自己的好基友（我）下手了

#他化身接吻狂魔意圖掰彎一枚直男辣

腦內刷過無數彈幕，褚冥漾想也不想的將對方推開。

「……？」冰炎困惑地望向大力推開自己的同桌，有些不解對方為甚麼反應這麼大。

「你吃錯藥了？」用力的擦拭自己的嘴唇，褚冥漾臉紅得像顆番茄。

我保留十六年的初吻欸，就這麼被男孩子奪走了！！！褚冥漾欲哭無淚，這渾蛋不要仗著自己長得好就胡來啊，要知道這年頭就算長得好還是會被告性騷擾的。

「……」歪著腦袋，少年纖細單薄的手掌出乎意料的有著強勁的爆發力，按在退了好幾步的褚冥漾肩上，不容許拒絕的拉回。

肩膀再度受到箝制，溫熱濕黏的唇貼上，柔軟的舌頭隨之闖入。「唔……」

「嗯……唔……」褚冥漾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鼻息間再次交纏了另一名男性的味道。

冰炎強勢霸道的將屬於自己的氣息灌入他的領域中，讓懷裡的人染上他的標記。

「唔唔……不……」褚冥漾憤怒無措的不斷的推拒來自對方的親吻，眼角發紅雙眼濕潤，唇齒間吐露出拒絕。「放……唔唔……開、嗯…….」

他想推開對方，像斥責對方，可卻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不能吐出。

少年捧著他的臉不依不饒的吮吻著，不容許他逃避，不允許他推拒，狡詐的舌頭四億的在他口腔內遊蕩，將他僅存的理智掃蕩而空。

「……」大腦逐漸缺氧，反抗的力道慢慢減輕，褚冥漾輕跩著對方的衣服下襬，不知是拒是迎。

為什麼……？

混亂的腦袋閃過一句話，隨即又被對方濃烈的吻給拉去了心神。

「唔……」昏昏沉沉間，直到被人推到桌邊，直到桌上的雜物乒乒砰砰地被掃落在地上，直到自己被人從背後強硬地壓在桌上時，褚冥漾生鏽的腦袋瓜才稍稍恢復了運轉。

「冰炎！你他媽幹什麼？！」他驚叫了聲，莫名的恐懼掘獲他的心神，只能故意提高聲量，嘗試著壓下那股不可名狀的驚慌。「你放開我！」

褚冥漾扭動身去想逃開對方的箝制，卻不想下一秒下體忽地一涼，竟是內褲連同褲子被一併扒下。

「冰炎？！」

「你發什麼瘋啊渾蛋！」

這情況著實不妙，褚冥漾內心生起的恐懼拔高到頂，他強撐著勇氣扭頭質問，伸手想去拉起褪到膝蓋的褲子。

「……」一大坨熱得令人心涼的事物抵在了臀間，褚冥漾當即慘白了臉。

搞什麼？

這是在幹什麼？

他瘋了嗎？！

他想起冰炎望向他時的憤怒與委屈，那令人不解疑惑的情緒在今天重複了許多遍，而他依然毫無頭緒。

「冰炎！你在幹什麼！放開我嗚……」雙臂被強硬的扭在背後，他看不到背後人的表情，卻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莫名的怒氣，將他內心的怒火徹底澆熄。

「冰炎、冰炎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冰炎你放開……我不喜歡這樣……」

「我求你冰炎，你不要這樣……」

臀後與他接觸地方卻令人膽怯不已，褚冥漾再天真，也能猜到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這個事實讓他恐懼不已。

「……」下體在同桌的屁股上摩擦著，冰炎眼裡閃現過幾絲的凝重與好奇，開始回想他之前預習的東西。

手指滑過性器與後穴間的平滑，似乎因為碰觸不到該有的東西而疑惑，不斷地按壓摳挖，想把不見的地方給摳出來。

直到同桌氣憤顫抖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出來，恍若還帶著些他不理解的泣聲。

「你他媽個渾蛋把我當女人嗎？！」褚冥漾氣得發抖，更多的是對冰炎此時行為的恐懼。

冰炎終於放開手，不去疑惑為什麼他碰的地方沒有摸到該有的器官，轉而將手挪向另一處得以容納自己的地方。

手指在穴口滑著圈，緊縮的穴口布滿了皺褶，幾乎沒有空隙能夠侵入，他不滿的瞇了瞇眼，手指試探性地戳弄，然後發現對方似乎刻意縮緊了穴口，當即一用力強硬地將中指插了進去。

「嗚……！」

溫熱的小穴包乖順的裹住他的手指，不斷的擠壓收縮，似乎能藉此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與血液的流動。

「……」聽見同桌因手指侵入發出慘叫，冰炎愉悅地瞇起眼，彎起嘴角。

6.

「媽的！智障！你發什麼瘋？！」褚冥漾破口大罵。

「……」眼裡閃過褚冥漾不明白的控訴，可惜他背對著冰炎，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

手指很快地加入了第二根，不顧褚冥漾的哀號進進出出，最後更是強硬的掰開穴口，將自己半硬的肉棒塞了進去。

「冰炎……」褚冥漾的聲音顫慄，透出顯而易見的恐懼。

「停下來……快住手……我哪裡得罪你了，我道歉！不要做這種事來報復我……」

「……」動作一頓，冰炎瞇眼，似乎很不喜褚冥漾此刻的說法，眼裡的不滿幾乎溢出來。他拍打褚冥漾的屁股，像是教訓不乖的孩子，最後更是就著穴口淺淺抽插，將自己的性器給插硬後，狠狠地撞擊了進去。

「嗚嗚……！」褚冥漾摀住自己的嘴，讓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慘叫吞回肚子裡，身體隨著身後人的動作一前一後的搖晃。

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眶噴湧，被迫張開的穴口受到了殘忍的對待，鮮血沿著腿跟流淌，褚冥漾將手塞進嘴裡，將所有憤怒恐懼推回嗓子眼。

「嗯……嗯嗯……」

粗大的雞巴來來回回的在穴口撻伐，冰炎眼神著迷的望著褚冥漾容納自己的地方，那小小的穴口將他的碩大吞吐，原本布滿皺褶的地方被撐得沒有一絲褶皺，輕輕推入便蜂擁而至的包裹，抽出一點便如潮水般拚命挽留。

他喜愛極了。

恨不得時時刻刻埋在褚冥漾體內。

我的。

他張口，沒有聲音，臉上卻洋溢著滿足。

緩緩地將自己的雞巴推了進去。

《2016.10.24 初版》

《2020.06.17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