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著雙手,就像這樣能將那些糾纏著他的東西揮開,聲嘶力竭的哀號著,那一次次被劈成兩半的疼痛。
「唔……」睜開眼,裏頭流轉的是冰炎怎麼也看不膩的純粹眼神,宛如新生嬰兒一般,澄澈、乾淨。
可惜他還是錯過了小傢伙清醒的過程。
「……嗚!」撐起的身子一會兒便重重的跌回床上,褚冥漾努力支配著痠疼的身子半坐起,掃了一眼屋內擺設,他毫不懷疑自己身處在那,這種整齊空曠的肅然感,病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貧瘠,只有那個變態會做出來。
深吸一口氣拉開薄被,他不意外入眼的是自己倍受疼愛的破敗身軀,密密麻麻的吻痕,宣示著所有權,那深刻的標誌著自己被侵占擁有。
褚冥漾眼神空洞麻木的躺回床上,將被子拉回去覆蓋住,眼不見為淨。
他好累。
不想去猜測,不想去面對。
男人卻永遠不會如他的願。

還沒閉上眼,門就被打開了,冰炎端著一些清粥小菜走了過來,熟練的支起小桌子,將床上兩眼無神的孩子半摟起。
「起來了,別裝。」他眼神不屑,似乎看不起孩子此刻的擺出的模樣。
「……」褚冥漾懨懨的看著近在眼前的粥,光聞味道就令人食指大動,他冷眼看著男人熟練地舀起一口熱騰騰還冒著熱氣的營養粥,不符合形象的吹著,然後遞到他嘴邊。
「吃了。」冰炎命令,他熱衷於餵食小傢伙,這會讓他有莫名的成就感。
「……」褚冥漾毫不配合的抿起嘴巴,任陶瓷湯匙抵在嘴唇上就是不張嘴。誰知道裡面加了什麼呢?對他來說這個變態早就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褚冥漾中招了那麼多次還會那麼天真單蠢的吃下去如男人的願嗎?又不是傻了。
冰炎瞇起眼,到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會在這麼短時間內養成這反骨的性子,他強硬的往兩片唇瓣中央塞入,欲將溫涼的粥餵入小傢伙嘴裡。
「嗯!」褚冥漾厭惡的悶哼,撇開頭一把將抵在嘴邊的一湯匙粥揮開,讓湯匙裡的粥潑在男人身上,在床被留下濃濁的痕跡。
好心餵食卻得來這麼個結果,他心裡也惱了,放下手裡的粥,冰炎捏起褚冥漾的下巴,森寒著眼神輕描淡寫道:「不想吃,那就繼續做吧,嗯?」
「……」褚冥漾瑟縮了下,顫抖著手捧起小桌子上的那碗粥,哆哆嗦嗦的舀起一匙塞入嘴裡,卻因為過熱而被燙得眼裡冒水。
「真笨。」冰炎嫌棄著,卻不容至緩得拿過褚冥漾手中的碗,繼續他的餵食大業。並不會覺得這有失他的身分,他樂意如此,小傢伙臉上的表情也能娛樂他。
大概沒人會想得到,堂堂一個富二代會紆尊降貴為十一個身分與妓女差不多的孩子,而那孩子還百般不願意。
一碗粥配著那些清淡少鹽的小菜很快就見底了,即使如此,冰炎還是半強迫才將這一小碗粥完全餵進褚冥漾嘴裡,這食量不符合一個正在發育的大男孩,可也許是因為昨晚的操勞與後半夜的低燒導致如此。
冰炎平淡得望了眼正難受的揉著小肚子的少年,拿過原本墊在餐盤下的一袋文件,抽出尾數幾張,攤在褚冥漾面前。「跟我昨晚說得差不多,契約從今天開始,到我玩膩你,簽了吧。」
「……」眼神複雜的看著那些空白處,只要他簽下自己的名字,這些都是他的,其中甚至有一張寫著匯給孤兒院的捐款。真是大方,他嘲諷地想。
褚冥漾知道冰炎給得多了,大概外面那些紅牌都沒有他這麼高的價碼?可他只想推拒,外面多的是人願意,為什麼偏偏選了打從心底抗拒的他。他覺得對方就是犯賤,送上門的不想要,就喜歡會反抗的,天知道背地裡是不是一樣有著變態的嗜好,比如喜歡被打?
拿著筆的手遲遲無法劃下一筆一畫,他微微的抖著,筆尖觸及指面畫出不規則的黑點,最後還是被男人握住了手,像是幼童剛開始學寫字般,幫助他不至於拿不住筆。
「要我牽著你寫?」滿滿的嘲諷,冰炎就算知道小傢伙心裡正坐著掙扎,也無動於衷,他很闊氣的給了一個沒有人敢想像的價碼,怎麼說都是自己虧了,他不相信小傢伙會多麼的高風亮節,這些實物虛物,肯定能打動得他。
沒有哪個人不貪婪。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褚冥漾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的抖著手,寫下一個「衣」部,他發現自己寫不下去了,手腕似乎綁著鉛塊,不能撼動半分。
不要寫。
不要寫下去。
內心一遍遍的重複著,只要寫了,簽完名字,他真的會淪為男人的玩物。
他不要。
「……」男人見狀只是若有所思地瞇起眼,隨手從牛皮紙袋裡倒出一盒印泥,不由分說地抓起褚冥漾的手抹上,強迫他在每一張契約書上蓋上指印。
他沒興趣等他做完心理建設。
「嗚!」不由自主的任憑男人動手,眼睜睜看著那一張張書面印上他的指印,代表著他的名下增加的資產與同時間失去的自由,那瞬間心臟彷彿被狠狠擰在手上,無法呼吸,疼痛萬分。
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是那個禽獸的禁臠了……
褚冥漾心中唯有這個讓他墜落黑暗深淵的想法。

冰炎滿意地看著手上的紙張,檢查過沒有疏漏了便通通放進牛皮紙袋裡,他早就擬定好一切,即使這是場不被法律承認的交易,他也能想方設法讓他具又約束力。
收拾了下為了小傢伙準備的食物,放上托盤放到一邊的櫃子上,冰炎彎下身摸了摸那張觸感良好的臉蛋,有點戀戀不捨,宣布道:「以後週五晚上就來我這邊,如果沒有意外,其他時間我不會找你,但有需要了,你也得隨傳隨到。」他想了想,補充了一點,「就去我的辦公室。」
「可是我還……」褚冥樣一聽急了,他還要打工,假日是他行程排最滿的時候。
更何況他今天竟然還無故缺勤……褚冥漾想到他遠去的全勤獎。
「沒有可是。」
「我、我要打工!」他沒有去理會冰炎斬釘截鐵語氣,自顧自的抗議著,全然忘了自己的生殺大權還放在對方手上。
「打工?」他似笑非笑,吐出的話語卻讓人如置身冰窖。「你做一個月也沒有陪我睡一晚高,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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