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與傷害間,不過是一瞬
他無法弄清男人的真正內心
像雲霧裡的迷茫探索
被男人的情緒玩弄著

 

 

 

 

褚冥漾有了食物就把煩惱拋一邊,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以前的苦日子過久了,他對食物便有著無法抗拒的心理。
吃飽了再想,革命最首要的就是填飽肚子!
於是,當他用著渴望的眼神猛對著從小最愛的甜點瞧時,就幾乎忘了他對男人存在著的、最深沉的恐懼。
「……」吃完了甜點他滿意的舔唇,彷彿回味著甜香的美好,褚冥漾念念不忘那種甜膩幸福的氣息,像以前的生活,令他想望卻不可及。
「吃完了?」這時,一直看著他吃的男人說話了,那語調彷若壓抑著些甚麼,可他卻未多去探究。
「嗯!」用力的點頭,毫無作做。
很好吃,比他以前為了買甜點結果午餐都吃吐司時在知名咖啡廳所買的甜點還好吃,讓人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去。
「把褲子拖了。」當他還未回過神來,男人卻說了句令人不明所以的話語。
「咦?」褚冥漾本來還不太明白的,可對上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時,他不可自拔的蒼白了整張臉。
「裡面裂開了,需要上藥。」男人的聲音低啞,就像在床上時說的情色言語一般,刮磨著耳膜,讓人由心底升起一波波顫慄。
「不……」褚冥漾指覺得自己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縱使心理在怎麼想逃跑,身體卻不聽自己的指令,動彈一分都不能,只能看著男人逼近獵物似的,挾帶著龐大氣壓。
「你想自己脫,還是我動手?」男人似笑卻非,冷峻的面孔有些破裂,那表情宛若想將他生吞活剝,自然地坐到床上以一副輕鬆的姿態說著。
「不要……」氣若游絲,褚冥漾猛搖著頭退縮到床角。
別過來……別過來!
不要再……
身體誠實地發抖,他看著男人逼近自己,那笑容就像般若面具恐怖,讓他不敢動彈卻又因恐懼往後面躲避。
「過來。」他又說了句,這次語氣裡有些不滿,身體比他說的警告還快了一步,狠狠的跩過他的腳踝讓他倒在床上,雙腳大開。
「……」眼裡布滿了深深的恐懼,褚冥漾想將腳合起,這姿勢就像自己在邀請般的令他臉紅難堪,可惜對方按著他腿邊,讓他不得如願。
「嘖。」男人看著他這身打扮被他強迫倒在床上任人宰割的姿態,摸摸下巴挑剔道。「那傢伙品味奇怪,不過你這模樣挺順我的眼。」這話不知是褒是貶,語罷他便乾脆地扒下那身緊身褲。
「……」難忍的閉上眼,他不想再面對,那樣令人恨不得自盡的羞辱。
那一夜,是他今生最大的惡夢,即使是已逃離後的午夜夢迴時分,他仍無法逃脫那樣的恐懼。
那是烙印在心靈上的疼痛,難以癒合的記憶之傷。
「……」男人倒吸了口氣,這身衣服雖是自己替他換上,想要享受脫衣的樂趣才特意挑的款式,可在這種碰不得的情況下,倒成了種折磨。
入目的是一雙白皙修長的大腿,上頭青紅交加的啃咬是他的傑作,而隱密的三角地帶正被一條黑色性感的蕾絲內褲所包覆,中央微微的突起很是令人想入非非。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當初他還很期待用嘴脫下這件內褲時小傢伙臉上的表情呢!想不到聰明反被聰明誤,落得他又得進浴室一次的下場。
不過算了,他還讓夏碎準備了其他東西,反正他跟他弟也試過不少,讓他順理成章的當個介紹人。
「……」許久男人都沒有動作,褚冥漾這廝卻忘了好奇殺死一隻貓的經典名言,自以為不動聲色的掙開一條細縫,想看看男人究竟打甚麼主意。
這一瞧不得了了,他驚愕到不能自己,愣愣的張著嘴巴拼命催眠自己說他看錯了,這還為求證的用手仔細的揉眼,想確定是不是沒睡醒。
不料,所有孩子氣的行為卻都落入了男人眼裡,一系列舉動使得男人好笑的咧開嘴角,小傢伙可真單純可愛,待會兒就別捏自己臉頰試試自己還在做夢不。
「……」紅腫的嘴唇蒼白了幾階,褚冥漾像是要瞪穿的看著套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一條屬於成熟女性的貼身衣物,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身上,這還讓他有沒有面子?
而且蕾絲就算了,竟然還鏤空,讓一片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散發出濃厚的挑逗氣息。
靠!這是哪個變態的噁心興趣!他是男的做啥穿女人的衣服!
帶著反感厭惡的情緒,褚冥漾下意識地就想剝離那件變態得要命的東西,可才拉開一根手指的寬度,他又像是想到甚麼般地抬起頭錯愕不已。
果然,男人還坐在原處,正用一種興味盎然的表情覷著他,嘴角勾畫著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
「……」褚冥漾是又羞又窘,下意識地咬著下唇鑽進被窩裡,嘴唇咬嚙出一點驚心動魄的艷色。
「怎麼,不脫了?你喜歡這款式?」男人調笑,看著小小少年露在空氣中通紅的圓潤耳朵,一顫一顫的,可愛得不得了。
「才不……」褚冥漾氣呼呼的把埋在臉上的棉被拿開,濕潤的大眼委屈地眨動幾下,誘人得不可思議,像蝶翅煽動的長捲睫毛猶染著霧氣,添顯了一層朦朧。
「好了,不玩了,轉過去讓我給你上藥。」男人沒有多說,強硬得從他手中搶奪過被子扔到一邊,迎著少年錯愕又驚嚇的眼神扒下那件引人犯罪的內褲。
「別……」褚冥漾一愣一愣,沒來得及回過神,下半身便全數暴露在空氣中,接收到冰冷空氣的身體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趴著。」男人唯我獨尊的用著命令示語氣,不容至緩的、將體態輕盈的少年翻了過去,熟練地拉開抽屜拿出已經使用過的藥膏。
幾個小時就得上藥一次,男人做得毫不彆扭,倒是褚冥漾怕得不得了,以為他又要繼續要他的身子,嚴重質疑男人對他的貼心。
「我、我沒受傷!」褚冥漾下意識地去反駁,趁男人擠藥膏的空檔,手腳並用的試圖爬起。
悲哉,男人畢竟老練,忙不迭地兩指往那柔軟的腰部戳去,讓他一個痠軟又重新趴回去。
男人沒有不悅反而發出悅耳低笑,惡質的貼到他背上在他耳邊曖昧低語,說悄悄話似的嚼著耳根子。「你有,還是被我弄傷的。」
「……」他渾身一陣不知名的狠顫,哆哆嗦唆張合著小嘴卻吐露不出隻字片語。想要反駁,想要找到理由讓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碰觸到他的機會,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因為裡頭的確……
然,男人卻越說越超過,就像是為了逼出他更多羞愧表情,毫無停止的殘忍話語,句句提醒著他那段噩夢。
「醫生診斷了,是肛門撕裂傷,我太粗暴了是不?但是你也有錯呢,裡面這麼小還又這麼緊,讓我忍不住要了再要……」說話間,男人俐落地將沾了藥膏的手指插進溫暖的穴口。
「唔嗯!」無法再容忍自己聽見一字一句的羞辱,褚冥漾用力地將臉埋進枕頭裡,想當個縮頭烏龜眼不見為淨。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淚水不知不覺又布滿了面頰,褚冥漾只有一個念頭,他好想就此消失!
男人讓醫生來了,這也代表他已經被其他人看卻這副狼狽模樣,別人會怎麼想?說他是個男妓?
不要……他不要!
這不是他自願的……不是!是男人強迫他!他是受害者!
可是、他說醫生來過了,說是肛門撕裂傷……這代表什麼?他無法想像,自己極有可能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被另一個人扒開屁股,看到裡頭的慘況……
褚冥漾思緒紊亂,他甚至去猜想,在他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究竟又有多少人看到了?經裡?同事?還是衛禹?他無法臆測。
他們會怎麼說?說他服務到床上去?說他不要臉?說他下賤?他想都不敢想。
甚者,要是之後『他們』回來了,還會肯接受他嗎?
接受一個被說是男妓的人,一個被人上過的、已經失去清白的孩子……嗎?
褚冥漾根本不敢往下想。
在他心煩意亂的這段期間,男人倒是盡責地做完了他該做的事,一點越矩都沒有。事後只是雲淡風輕的抽了張濕紙巾擦拭沾滿藥膏的纖長手指,彷彿甚麼事都沒有,踩著怡然自地的腳步轉進浴室。
還沒意識到男人已經離去,褚冥漾思想仍舊打轉在之後該怎麼面對別人鄙夷的目光裡,擔憂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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