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沉。淵。

命運安排了一見鍾情的美麗剎那

緣分注定了那短暫的永恆

再度相見的那一眼，我誓言永不放手

★★★

隔天一進公司，褚冥漾就見識到千冬歲認識的人位階的強大，居然短短一天就接到人事命令將他們調進行銷部。

於是兩人只好搬著少少的行李跟在門口等我的千冬歲一同進攻行銷部。

還沒進到裏頭就聽見很不想聽到的聲音，那一秒他有種想掉頭回去窩在採購部永遠當個升不了官的小職員。

「靠！這是藝術你懂不懂？懂不懂啊你？！本大爺這千年難得一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獨樹一幟，驚天地、泣鬼神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藝術你竟然給我丟到垃圾桶？別以為你是這裡的頭頭本大爺就得向你低頭，我告訴你，邁肖想啊！」

「……」褚冥漾按按狂跳得眼皮，拼命催眠自己他走錯部門了他走錯部門了。

「想不到他也在這。」千冬歲冷笑了聲，拉著已經掉頭離開的友人踏入鬧哄哄的行銷部。

「我看出他的價值了。」坐在位子上的美麗女主管嚴謹誠摯地說，「它的價值在於增添圾桶的美感。」慎重其事地捧起垃圾桶，指著裡頭一張花花綠綠的紙張。「你不覺得它讓這只垃圾桶變得讓人更想往裡頭丟垃圾了嗎？這種噁心、這種刺目，讓人恨不得把眼前能丟的都丟進去。」

「……」一秒傻眼。

好毒！

這是人說的話嗎！

就算真的不合你的眼也不該這樣傷人家的心吧！

「噗！」反倒是千冬歲噴笑出來，摀著嘴巴靠在褚冥漾身上悶笑。得了，這個主管有趣，真的！

「你……你竟然這樣傷害我幼小脆弱纖細的藝術心靈！你怎麼能！」頭上五顏六色的年輕男子做西施捧心狀，雙眼淚花閃閃抿住下唇。

「我怎麼不能？小瑞子，本王對你寄予厚望啊，你卻因小事這點小事與本王使性子，做出這種敗壞家風的勾當，你讓本王怎麼……唉！」重重的嘆口氣，女主管搖頭唉聲嘆氣眼中盡是失望。

「頭子，我也是對你盡忠盡力，從不想過要與你為敵……可你、可你怎能說我這些年來的努力是敗壞家風的勾當？這對我來說是種莫可忘的恥辱啊！」

「盡忠盡力？你拿這種東西敷衍我就叫盡忠？你用這種過時的東西給我過目傷害本王的眼睛叫盡力？小瑞子，看來是本王太寵你了是嘛？竟讓你給爬到本王頭上來了？！」女主管一拍案怒道。

「這是誣陷！有人想誣陷我才在你耳邊機機歪歪的說本大爺的壞話，頭子，你該明察秋毫不該誤聽小人言，一定又是那些諂媚邀寵的宦官汙吏在造謠，我對你是忠貞不二的啊！」五色雞著急的辯解。

「那好，拿出你的決心給本王瞧瞧。」

「這……」他似乎有難言之隱，扭扭捏捏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唉，想不到本王南征北討，收服大半個中原，最後還是失去了個能信任的忠臣啊，難怪古人說孤君孤君，成王者皆孤獨啊！」她很是感嘆地說，裝模作樣的扶額搖頭嘆氣。

「頭子！我、我發誓過永遠追隨你！不管是殺韃子、奪天下、統一中原我都在所不辭！」

「我明白，可時間蹉跎，人心善變啊……」

「不，我相信眾人皆醒我獨醉，最後站在你身邊的一定還是本大爺，就算你壯烈犧牲了本大爺也會挖個坑把你埋了，就是爭權奪位最後把你踢下去的那個也是我！」

眼角抽了抽，她接續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這天下建立起來你也有一份，所有臣子裡你讓我最能信任，希望日後你能挑起這個棟樑與我一同讓國家興盛永不滅！」

「頭子，所以這奏章……」指著垃圾桶裡的紙張。

「我對你最賦予期望，你拿這東西讓我治天下，還讓我怎麼信任你！」

「……我、我都不知道頭子你對我這麼上心……我知道了，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盡管放一百五十顆心，下一次我會讓你看見真正的藝術巔峰！」明顯是下屬的人眼睛閃閃發亮，也不在意自己的心血被人當著面丟進垃圾桶，歡樂的轉身跳回自己座位，滿滿的熱血延燒了一整路。

「這兩個……是在唱雙簧嗎？」褚冥漾嘴巴開開呆愣地問。

「誰知道。」已經笑道為抽搐的千冬歲艱難的一攤手，抓著發傻的褚冥漾去跟主管報到。

幸好，沒有跟方才的男子說話的怪腔怪調，他們兩人很快地聽完一些工作上的期許跟規則便告身離開，坐到已經預留給他們的座位。

「西瑞也在這？」褚冥漾現在還是沒反應過來，總覺得一路上恍恍惚惚，腦中淨是他又跟那隻彩色雞當同事了！

「看來是吧，喵喵也沒說，等一下去問便是。」千冬歲推推眼鏡，將手上抱的私人物品放到桌上。

「啊……這就是緣分吧。」褚冥漾望天，該說這緣分真是……讓人無言啊。「大家又聚在一塊了。」雖然那隻雞本來一直不在他的預料裡頭。

「呵。漾漾，第一天工作就嚴重恍神喔！」千冬歲指控道。

「沒啊，因為沒想到嘛。」他打哈哈說，希望別給主管留下不良印象才好。

「漾漾看那邊。」千冬歲突然指向對面。

「啊，喵喵！」褚冥漾驚呼，接著被友人一個爆栗打在桌面上。

「噓－－」喵喵緊張地做出動作要他小聲一點。

「好痛……千冬歲……」褚冥漾含淚委屈的瞪向行兇的友人，他根本沒有手下留情。

「嗨！」喵喵壓低聲音溜了過來。「很驚訝吧，主管跟西瑞一搭一唱也算是我們部門的一大奇景。」

「因為他會敷衍那個不良少……不對，現在叫毒菇頭吧。」千冬歲問到，不改面色的替其他人取了個綽號。

「嗯，之前他氣走很多位主管了喔，有幾個甚至被他給刺傷眼從此退出業界，現在這個是唯一能鎮住他還把他哄得開開心心的。」喵喵咯咯笑著，之前的事情鬧了不少笑話，已經成為公司裡的傳奇了。

「他怎麼沒被辭退？」褚冥漾張大嘴直想太神奇，五色雞的豐功偉業太驚人了！

「因為啊，」喵喵有些無奈，「他的風格很受一些時下年輕人的喜愛啊！」

「不會吧。」褚冥漾不太敢相信，腦袋裡自動描繪著一堆五色雞在路上走……不行，太恐怖了。

「喵喵剛剛跟他約了噢，下班我們再一起出去吃飯吧！」喵喵先斬後奏，將一張寫了地址的便利貼貼到千冬歲桌上。「機會難得嘛，千冬歲也很想西瑞吧！」

「哼，去一趟吧。」勾勾笑，是很久沒跟他對嗆了，說不懷念是騙人的。

「漾漾呢？」睜著星星眼。

「好吧。」沒法子，今天在跟家裡說會晚點回去，不知道會不會被揍？還沒掙到前就先花了一堆出去……

「太好了！」喵喵一擊掌，歡樂的蹦回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