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那唯一卻不能愛〉 

 

 

「……」紫色的雙眸冷冷的看著那抹黑色身影躍入人群,很想追上去,然而強大的意念驅使,最終他依舊靜靜的站在露臺,遙望他珍惜的男孩。

他們不可能、沒有機會、沒有……資格。

那戀戀不捨的一眼,幾乎讓他失去理智,不過,他硬是忽略了心底的渴望。

遠遠的,看著逐漸成熟的男孩神色凝重的端起弓箭朝人群掃射,俐落的抽出數張爆符攻擊近身的人,奪取對方的徽章。

一股欣慰油然而生,那一刻似乎回到從前,他和小小的歲,他和那個他捧在手心的小男孩……今非彼昔。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歲在他眼裡愈來愈耀眼,燦爛得讓他希望永遠能擁有,甚至嫉妒別人用傾慕的眼神凝望著他。

每每看見對他抱有愛慕之意的人們望著他、接近他、持有不單純的思想,他就恨得想挖出那些人的眼睛,打斷那些人的手腳,讓他們不敢再抱有那種妄想。

然而他知道那些想法萬萬不能實現,就算做了更不能被發現。

有時候,他也會懷疑這樣想的他是否已超越了兄弟間的情感,但那些懷疑究竟只是曇花一現,因為看見歲開心的笑靨,他便不能多做什麼想法。

他希望能一直持續這樣的生活,希望歲能永遠開開心心的,希望他只要待在他身邊便會露出幸福表情。

他知道歲要的真的很簡單很簡單,他也知道歲到現在還是很害怕哪一天他們又會回到那種熟悉卻陌生的關係,但是當他發現自己那份不單純的情感時,他知道他不能再放任歲的接近與依賴了。

別靠近,別讓我幻想有什麼機會……

低頭看看手腕上的藍色血管,那裏頭,有我們永遠隔閡的秘密。

看看血管裡流淌的鮮紅血液,那裏頭,有我們一半相同的連繫。

感受那血液竄流奔騰的溫暖,便會像,你依然留守在我的身邊。

溫暖卻殘忍,我們擁有一半相同的血緣,代表著,永遠的不可能。

那時,他一直以為的薄膜被捅破,惡狠狠的撕裂著當初的以為,就好像,撕碎了對歲的感情。

那不是兄弟間的感情,他終於明白了,但還來不及高興自己的認知,另一件殘酷的事實已深深打擊了他。

歲是神諭家族雪野的繼承人,而他是藥寺師家的下任當家,這樣的身分,這樣相同的血緣,這樣深遠的……距離。

於是他選擇了疏離,就算會讓歲難過、不解,也好過最後的決裂。

他明白的,就是因為太明白了,才會做到若即若離,讓歲沒有機會釐清事實,慢慢的退出,漸漸的沉澱一切。

很害怕啊,怕歲會討厭抱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厭惡對他懷有不單純慾望的自己。

其實這樣的做法不只歲會難過,他也不好受,眼睜睜的看著歲受傷,卻仍然裝作無事一般的呼喚他--夏碎哥。

令人心碎的,讓人想好好呵護的歲,教他不忍心,質疑自己的作法對或不對。

最終啊,還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的不正常,如果不是他產生了這種情感,如果不是他真誠的去面對自己的感覺,如果……

如果啊如果……

如果,繼續維持著大戰前的情況,至少會一直這樣下去吧?他可以繼續默默的守護歲,繼續在遠處觀望。

但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嗎,因為那種情感覺不會是一天兩天形成的,終有一天,他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徬徨。

說在多也只是逃避,雖然他想不出比逃避更好的方法了。

「受死吧!」忽然一句拔高的尖叫,夏碎的臉色陰沉再陰沉。

「受死的是你!」千冬歲冷笑一聲,拿起破界往對方頭上敲出一個洞,頓時血流如注。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背後有個看他不順眼的獸王族已抄起獸爪往他身上剮了,千冬歲卻騰不出手防衛甚者回擊。

「卑鄙!」憤恨的低咒一句,他迅速跳開,雖然不能全部閃避,但至少能減低衝擊。

「……」冒出沖天黑氣,順便把一旁的褚冥漾嚇得倒退三步,夏碎二話不說跳下露臺,往千冬歲急速逼近。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偷襲者見識你的狠絕!」長鞭甩向偷襲千冬歲的獸王族,一拉,對方的爪子立刻脫離。

「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淒厲哀絕,倒不是一隻手斷掉而已,在那短短的幾秒內,兇手又甩了許多鞭,扯下他的手腳外又在全身上下行刑,鞭鞭見血,時而露骨。

「你們竟敢切斷歲的17根頭髮……」龐大的黑暗氣息挾帶一股寒冷刺骨的陰風,夏碎笑得十分無害,甩動手上鞭子,一鞭不差地攻擊曾和千冬歲動手的人,以他倆為中心的地帶立馬給他清出一片乾淨的圓心。

「哥……」千冬歲眼裡滿是感動與崇拜。

停下屠殺舉動,夏碎回過身摸起千冬歲的黑色頭顱,諄諄道。「小心一點,別受傷。」

「嗯!」用力的點頭,他又舉起破界打算再接再厲!有夏碎哥的支持,他絕對要把所有人的徽章都搶過來!榮耀夏碎哥!

「等一下,別打了。」拉起對方的手,夏碎狠狠的往前方一瞪,瞪出一條道路後拉著弟弟離開戰場。「這裡太吵,去旁邊再跟你解釋。」

看到冰炎與褚冥漾湊成一對他就在懷疑了,更何況……夏碎有意無意的往舞台中央瞄一眼,更何況是那位善董事出的招。

「哪,歲的徽章呢?」他笑著問,掏出自己的紫金色徽章。

千冬歲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緩緩的掏出自己那枚黑紅色的半枚。「在這。」

「……」夏碎苦笑了一下,因為歲很失望,他也沒多少把握。

輕輕的將二枚徽章靠一塊,三雙眼睛定定的看著是否有變化。

30秒後,他們都沒多少希冀了,冰炎跟褚冥漾的也許只是巧合吧,也許是他想太多了。

「不是哥的……」千冬歲整張臉都垮了。

「看來不是啊,歲,還給你。」他也有些掛不住表情了,失望之意爬上心頭。

「嗯。」溫吞的想接過手,千冬歲咬著下唇心有不甘,怒意橫生的瞪著自己那半枚……

然而神奇的事情在這時發生了,只見剛剛完全沒反應的兩半枚徽章漸漸變形,散發出奇異光芒,像磁與鐵的相吸般緊緊黏合,各自的色彩逐漸的往對方的徽章蔓延,化成一枚糾纏而難解細線圖形。

糾結,卻不是毫無解方,細密,卻不是毫無出路。

「成功了?」千冬歲有點不敢置信,愣愣的盯著那合而唯一的徽章,像是要把它盯出個洞似的。

「哎呀,成功了。」還真的被他給矇到了,嘖嘖,這位扇董事的興趣還真是糟糕呢。

把徽章塞入千冬歲手中,夏碎這才牽起他的手打算前去和冰炎會合。

不要讓他多做妄想了,不過一個讓人傷腦筋的小遊戲,他不該讓已死的心做無謂的掙扎。

「為什麼……?」千冬歲還是非常不解,端詳著手中徽章沒有一個所以然。

「嗯……巧合吧。」輕鬆的帶過,夏碎緊了緊握住對的手。

巧合,足以讓他心臟蹦跳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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